“观大人观大人,是那匹马”蓦地,不远处有人叫道。
观言听到声音,急急忙忙赶过去,便见树下果然有一匹马被绳子拴着,找到它的侍卫这时对观言道,“观大人,我们附近都找遍了,并没有大宗伯的踪影。”
马儿踢着腿,有人接近时打起了响鼻,但观言并不记得先前这里有这匹马的存在,他仔细检查绳结,却并非自己的义父所打,而这样打绳结的方法,他以前并未见到过。
“这匹马刚刚并不在这里,我们再在附近仔细寻找一下足迹,说不定能找到大宗伯的下落。”观言道。
“是”侍卫们应声后,便在这匹马的周围一点一点寻找起来,过了不多久,其中一名侍卫从西南方向小跑而来向观言汇报说,“观大人,有一组足迹跟我们的不一样,一直延伸到河的对岸。”
“快立刻带我过去”观言急忙道。
那条河很小,只比溪流大一点,马的话很容易浅行渡上岸来,而河的对岸仍是树木成林,但岸边却能明显见到马儿的足迹,观言不知何时早已走在了侍卫的前头,他沿着足迹深入林中,很快便发现前方有一座小木屋静静矗立在火把形成的模糊光影之中,他一愣之后便快速上前,侍卫在后面连忙叫道,“观大人,小心”并匆忙追上前去。
观言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已跑到近前“砰”的一声推开木屋未落锁的门。
里面没有一丝光,黑漆漆一片,而在火光照射进去之后,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之下,观言刹那间看见了卜邑睁大的双眼。
那双眼睛是横在地面上的,观言虽然想冲过去,脚步却又怎么都动弹不了,因刚刚那一照,他只觉得自己义父的双眼毫无生气,是他从未见过的冷硬模样,恐惧令他不敢动弹,紧跟着观言而来的侍卫在他身后停下脚步,但火把的光却将木屋里的情形照亮了几分,那侍卫一惊之下大叫出声,“大宗伯”
观言自然也看了个一清二楚,卜邑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脖颈,瞪大了双眼,深红的已凝结的血到处都是,几乎能想见它们喷洒出来的模样,但此时,这些血早已与黑色混在一起,仿佛蔓延至整个小木屋的地上和墙壁上。
“啪”的一下,观言整个腿软地跌坐在了地上,连上前去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身后的那名侍卫却很快跑了进去,他仔细用火把照着那具尸体,因他的叫声其他侍卫们也跟着进入小木屋,查探里面的情况。
观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一样,他静静地跪坐在卜邑跟前,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天色逐渐转亮,晨曦自窗外透进来,此时已不用火光,也能看清楚卜邑临死前的模样,侍卫们早已将木屋团团包围,并有人离开前去通报楚王,而在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有观言和卜邑独处,观言一直没有反应,手上的火把也早已熄灭,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好像有了意识一样,慢慢挪动到自己的义父身边,他的神情中仍然带着不可相信的表情,看着卜邑的样子像是在看着其他人。随后,他颤抖地伸出双手,像是要确认似的,可又不敢碰触,最终,他碰到的是卜邑早已冰冷而僵硬的脸庞,片刻后,观言无声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