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我们也会变得如此吗”不经意间,有人这样问,观言抬眼,发现出声的是雍国的巫师,他的脸色苍白,捂住嘴巴一副拼命想要忍住吐的样子。
他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兴许只有那暗藏的周国人除外,这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闷空气,又一人跟着道,“我看我们多半也逃不了”
说话的人,是虞琊。
他在其他人面前曾公开说过他是中原以外方国之人,但他说出的国名却始终无人肯信,大家都以为他是在随口胡诌,观言对此将信将疑,因他自称来自不死国,观言曾在重楼听应皇天说起过“不死国”和“不死药”,甚至还做过一番探讨,这二者显然有关联,但真实性却不见得有多高,可若说因此就怀疑他是周国暗桩,却也缺乏有力的证据,因为除了他之外,还有两名其他方国的巫师,一名据说来自“鬼方”,另一名据说来自“苦方”,这三人皆能说中原人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但他们之间也无法用这三种不同的语言来沟通,而且他们还有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口音和对中原地区语言的陌生,因而他们的用词很奇怪,只有虞琊例外,他是三人当中将中原语言掌握得最流畅和熟悉的人,可以看出他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日,甚至已经听不出任何口音的差别,因而在三人之间,他仍是最值得怀疑的那个。
除了三个方国的巫师之外,加上观言和雍国巫师在内,还有另外四人,分别是焦国巫师、卫国巫师、晋国巫师和唐国巫师。
虞琊的话听来一点儿也不乐观,没有人想赞同他,可面对如此可怖的碎尸,众人皆是无言。
“这、这里仍是宫中,怎么会有如此凶狠食人的兽出没”焦国巫师对此感到相当不解,不禁出声道,但他显然很害怕,因为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尸体是在死前被啃食还是在死后,未必就是食人兽,也有可能是野犬。”卫国的巫师这样说。
“无论是食人兽或是野犬,你们有谁见过它们的踪迹吗”虞琊问。
众人面面相觑,唐国巫师亦道,“不错,而且更奇怪的是尸体周围也没有任何脚印,照理说碎尸被拖到这里,总该留下一些痕迹的,难道”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抬起头来,并将手中的那盏灯举高,隐隐约约间,似有一丝惨白渗出树梢,他的举动让众人一时间明了,更多的灯光聚集过去,蓦地将头顶一处树梢照亮,可这一照,众人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方才大家只顾着低头看分辨地面上的碎尸,压根没留意到高耸参天的树枝上还挂着一颗早已不成形的脑袋,此刻它在光芒的汇聚下清晰可见,他的眼珠子被挤在眼眶外,脸上到处是伤痕,血早就干了,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谁,就算真的与地上堆的尸体是同一个人,在场的巫师们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个应国巫师。
那颗脑袋挂得有些高,死死地卡在树梢上,看起来并非寻常兽能攀爬上去的程度,再加之地面上没有丝毫足迹,这让在场的人微微觉得心慌,因为能啖食人类的兽已经恐怖万分,若还能跃得如此之高,说不定能在天上飞,岂非凶上加凶,这一吓不由使得无人敢再在此地逗留,晋国的巫师最先退开一步,随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这本是唯一的出路,结果谁都没料到唯一的出路也成了死路,残存的希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晋国巫师的离开,唐国巫师和鬼、苦两方国的巫师也相继绝望而走,剩下虞琊、焦、卫国巫师和观言仍留在原地,似是各有所思。
“现在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