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虞琊,他已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也是巫师袍服,但显得更加繁复仔细,颜色也更为分明突出,较之白天那一身极为普通随意的亚麻色袍服来,这套出席宴席就显得更为适宜,然而此时,不知他们聊到了什么,女大宗伯忽地转过头来,观言便与一双极美又冷然的眸子对上了。
观言只觉得心头一跳,虽是故作镇定,可突然被那样冷冷的视线直直盯上的时候,难免有一丝紧张,随后就瞥见虞琊嘴角的轻笑,像是一种等着看他心虚的模样,观言反而按捺下心绪,变得不慌不忙起来,从前的自己面对惯了应皇天的作弄,这点程度尚无法惊吓到他,但他仍然不知道虞琊究竟对女大宗伯说了什么,惹得女大宗伯用如此眼神望过来。
“说不定她只是在挑选陪祭品,我总觉得这比其他两件事要更加慎重才行。”观言一旦不再慌忙,头脑冷静,处事和应对便也会沉着很多,此时便对卫国的巫师这样言道。
“陪祭品”像是禁语,是众人最担忧的部分,观言的话一说出口,卫国的巫师像是忽然被现实惊醒,一瞬间没了继续方才那个话题的兴致。
一方不语的冷场显而易见,观言却只顾皱着眉头说下去,“糟糕,她又看过来了,若真的被我猜对,那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比如预先安排逃跑路线,你说可能吗换作是你的话,该怎么办”
卫国的巫师果然因为观言的话而板起脸来,扔下一句,“真是个扫兴的家伙。”之后,便转身去到别桌,继续他的“疯言疯语”去了。
留下观言摸摸鼻子,垂首无意识地盯着自己的酒杯继续思考,忽地,耳边传来让观言吃惊的话语,“人人都在把酒言欢,只有你一个人苦思冥想,是在烦恼该如何把你的那位好友救出宫去的事吗”
观言因为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就撞见了虞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被我猜对了”虞琊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此时又道。
观言不语,仍然觉得这个人别有用心。
“难道你不觉得很划算吗,平白无故得到一个帮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虞琊继续下午的话题,似是想借机说动观言。
观言的确答应过要帮助冒牌王子,但也不会如此轻易就信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虞琊像是也猜到观言不会如此简单就答应,便留下他所认为的“好意”,端着酒杯又回到了坐席之上。
观言虽然不为所动,却仍不禁频频看向他,最终只见到对方与周遭的巫师们打成一片的情景,就好像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