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目瞪口呆,简直哑口无言。
眼前这名“应国王子”滔滔不绝,正在跟他说明来龙去脉。
观言难以避免地想到了真正的应国王子,应皇天。
若是应皇天,恐怕会惜字如金,只等着自己胡乱猜测,然后再寥寥几字将谜底揭穿。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懒得说。
真正的应皇天更不会一面说,一面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谈不上冷,却也绝对不会让人感觉亲切,倒是时常能见一种讥诮浮于唇角,又隐于他惯常的似笑非笑之中。
“还有三天的时间,在抵达洛邑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商议商议,看入宫之后要怎么行事。”“应国王子”一本正经,好像只有自说自话这点能稍稍与应皇天有几分接近了,但级别真的差好多,只因他的话让人怎么听都觉得是临阵磨枪半点没有把握,而不像应皇天,随口胡诌的最终也能被他掰成事实。
“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如果我们无法逃脱,我就会被活活烧死,你一定不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吧”好在对方只是自称“应国王子”,那张脸不仅没有半点相似,而且毫无“应皇天”给人的感觉,所以在观言的眼里,他最多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旁人,因而此刻就算他装可怜博取同情并露出满心期待的表情来,也与应皇天丝毫都沾不上边,不然的话,观言根本都不用去想怎么救他,自己恐怕会先被活活惊吓而死。
不过也是因此,观言总算回过神来了,他盯着眼前自称是应国王子的人,问出了震惊过后的第一句话,“若你是应国王子,不是应该好好待在楚国怎么会回到应国”
“此事说来话长,我毕竟是应国人,又有王子的身份,再加上生来不祥,楚王表面上是我的舅舅,实则根本就不待见我,总是想着该如何除掉我,我十岁那年他放火烧山,差点把我烧死,好在我命大,这次九鼎失落一事楚王见又有隙可乘,就命人前去跟应侯商议,两方一联合,就决定暗中给那个巫师好处,让他选我,若是厉王问起,理由也很充分,因为可以除去不祥,说不定连异象都能一并消除,总之厉王是同意了,应国和楚国自然是皆大欢喜,他们很快就把我从楚国运到应国,再从应国运到洛邑,到洛邑之后,我就会从头到脚被人清洗得干干净净,最后我就会被运到一根木桩之上,五花大绑,然后,“轰”的一下,火一烧起来,我必定会惨叫连连,最后,只剩下灰烬,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保存一点烧焦的骨头。”他的动作夸张,表情更是到位,显得无比凄惨可怜,足够引起观言的同情,只是观言依然想不明白,既然下场如此凄惨,他又为何偏偏要假扮应国王子这究竟是不得已,还是出自他人的阴谋
见观言不吭声,他忽地又道,“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从云乡来的吧”
这句话让观言着实一愣,便听他又道,“你忘了我是从楚国来到应国的一路上我就已经在留意能够帮我逃离死劫的巫师,经过云乡的时候,好多人都说起你,我就注意到你了。”
他的话使得观言再度一惊,这代表几个月下来他一直被人跟踪尾随,而他自己竟然半点都没能察觉,直到此时对方亲口说出来,观言都无法回想起被跟随的丝毫细节,这让他有些沮丧,也觉得自己太过疏忽大意。
“你可别怪自己,是我太聪明,做事不留痕迹。”他这样说,显得有些洋洋得意。
“是吗”这观言可不信,如果他真那么聪明,为什么还要找他帮忙
“怎么样我说了那么多,嘴巴都干了,你到现在都还没给我答复。”他看着观言,眼神中的期待不曾减少半分。
观言望着这名假扮“应皇天”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