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好像要照着什么“指南”老老实实操作的人只有自己,而且就算有“指南”,公子自己做的事连一件都不在“指南”里面,就像现在,那只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状似兔、耳朵却又尖又长的小兽正背着那小家伙在庭院里走来走去。
至于公子,把小家伙随随便便丢给小兽之后人就在一旁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蒙头睡午觉,就好像小兽才是这小家伙的保姆一样。
哦不对,真正的保姆是自己才对,小兽说不定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新来的客人的
真是的,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什么都敢,也不怕那小兽一不小心就把这小家伙给吃了,她可是亲眼窥见过这只小兽曾毫不含糊地将一头野猪猎杀并且吃进肚子里去的全过程
不过,要这么说起来,这小家伙倒也不会觉得害怕,他那短短的小手臂将小兽的脖颈圈得紧紧的,“咯咯咯”地在小兽的背上傻笑。
杂乱无章的庭园里有一处紫菀花开得正盛,从乱糟糟的草丛里一朵一朵钻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拥成了一团似的,阳光洒在翠绿的枝叶上,将它们照得愈发绿油油,而另一处满是碧绿的幽林中原本开满了桃红色的花,今年花期到得早,最近连果实都冒了出来,不过在重楼里,这些果实没有人会去摘来吃,它们总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就不翼而飞,不仅是果实,庭院里也少有虫害一类,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尤其是主人一回来,香兰总是感觉到庭院里原本恹恹的气氛也忽然摇身一变,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香兰的视线转向庭园连着走廊的那处廊屋下,阳光就这样斜斜越过重檐照射在应皇天的身上,也因重檐的遮挡而显得不那么直接,应皇天也仍是跟往常一样喜欢在太阳底下好眠,仍是会将书简盖在脸上,可近半年未见,香兰发现他又长高了许多,那张脸的棱角已越渐分明,可神情中的锋芒却收敛得愈发自如,但恐怕作弄人的段数也更高了,自然也早已褪去了曾经就已令人瞩目的少年的模样,今年十七岁的他,会弁如星,如圭如璧,已化为更摄人心魄的华美青年。
回来了,真好,即便是他还带回来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孩子。
“央、郎”那娃儿眼尖地发现了香兰,忽然就叫了出来,随后他又习惯地叫着,“天阿天阿天天”
香兰还来不及走上前,就见那小兽已灵活地带着娃儿一跃跃至应皇天身畔,将娃儿小心地放在他的膝盖上,又冲着应皇天呲牙咧嘴一笑,低吼一声,就好像在表示它已完美达成任务一样。
而娃儿像是对应皇天极为熟悉,口中直叫唤道,“天阿天”一面唤,一面顺着膝盖往上爬,然后就两只修长而有力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就听书简下发出了低语声,“来,睡觉。”应皇天将书简掀开,将娃儿安置在肩膀一侧,一大一小脑袋抵着脑袋,随后他又把书简放下,连着娃儿的脑袋一并遮盖起来,挡住刺眼的光芒。
娃儿在应皇天身边乖得简直不像话,他安静地躺在应皇天身侧,一下子就睡着了。
见状,香兰便走开了,可当她第二次经过庭园的时候,显然又被吓了一跳。
这时娃儿和应皇天都已经醒了,但让香兰吓到的是那娃儿正被吊在半空中晃呀晃,再仔细一看,那条绿油油的看似绳索之物由粗至细,上面还隐约有漂亮的花纹,它从廊檐上垂下来,细的那端勾住娃儿的腰间,然后就这样甩呀甩甩呀甩的。
“咯、咯”娃儿发出开心不已地笑声。
好在应皇天就坐在廊檐下,若是掉下来,他一伸手就能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