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虽轻巧,观言可不认为祀林苑那么好闯,救人也绝不轻易,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伤,但听他如此叙说,心知要问其中细节应皇天也未必肯说,便换了一个问题道,“为了救那些异兽,你把自己伤成这样,值得吗”
“当然值得。”应皇天的眸色深如汪洋,谁都无法在其中兴起半点风浪,却又让人顿时移不开目光,只听他低低地道,“你可知,当只是婴儿的我孤身在冰天雪地的野外时,是谁救了我的”
观言愕然,问,“难道是它们”
应皇天道,“我只能告诉你绝非人类。”
观言又是一怔,喃喃地道,“难不成,你是为了报恩”
应皇天淡淡道,“随便怎么说都好,我母亲不要我,至少还有它们收留我,我生来不祥,至少它们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我只不过受一点小伤,就能换回数条性命,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死又何妨”
观言怔然良久,忽地轻轻地道,“真是奇迹。”
“嗯”
观言笑了,以为他没听清,便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好在是这样,不然我就不可能认识你了。”
应皇天深深注视观言,半晌不语。
观言被他盯得久了,笑意不由收敛,反而多出一抹尴尬来,他摸摸脸上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应皇天闻言,只是转过脸,面朝幽幽的火光,低低地重复了两遍道,“没有,你没有说错。”
观言不知他一时想到了什么,两人沉默片刻,观言再问,“那参雷要怎么办是否要等药丸的成分分析出来他才有救”
应皇天却摇头道,“你没见方才参雷看见药丸时的样子恐怕那只会加深他的症状,而非助他彻底恢复。”
“你是说,参雷一直是靠药丸而活”观言顿时想到参雷那副渴求的模样,若是这样解释,也不无道理。
应皇天点点头,便道,“这种症状我从未见过,此事也不便让其他人知晓”
“我师父他也不可以吗”观言小心翼翼地问。
“你师父医术过人,为人正直,应该也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咳,这与我答应他之事多有不符”
观言想起他曾说过自己的义父前来拜访之事,不由道,“我师父他你答应了他不再跟我有所接触”
应皇天只道,“咳、咳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他交代,你不必过问。”
“可是”观言还想再说,应皇天已道,“这几天你就先留在这里,我们还有几天时间,可以用来好好商量对策。”
观言想到他是病患,便点头应道,“好吧。”
将一切坦白后,观言总算松了一口气,大公主这边要如何交代他并不想再去思考,他只知道他不想再对这个人有丝毫欺骗和隐瞒,因为那样做会使得他难过得透不过气来,他也不想再一次尝到被他如同陌生人一样对待的感觉,只因他压根无法忍受,就连香兰这么对待他他都难过得不得了,更何况是应皇天呢。
当晚观言留了下来,但他整个晚上都没能睡着,只因这是他第一次违背了答应义父的事,还违背得彻底。
翌日他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出现,被香兰放肆地嘲笑了好一阵。
“终于能有幸见到香兰姑娘的笑颜,观言也不枉费昨夜一场失眠。”观言讷讷地说。
香兰听他这么说,也不客气,道,“观公子,昨日之事香兰绝不会跟你道歉的。”
观言连忙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