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写了蒙书训诂书,也不曾广传天下,直接就交给了田文,请田文去慈幼院里教授。久而久之,田文就成了慈幼院的大总管,不止是教养学识,吃穿用度什么都管上了。
如今西楼幕府的基本格局,就是常九阳赚钱,田许章花,两位小郎君只管玩耍
送走田文之后,谢青鹤把大雁的鸟窝做了个七七八八,素姑带着下人来扫了屋子,他则在室外打量放鸟窝的位置。大雁跟大黑狗关系不错,两边算是统一阵线,孔雀和伏传就不大对付,经常吵架,以至于孔雀跟大雁、大黑狗都处于敌对状态,两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谢青鹤在外边弄大雁的窝,两只大雁和大黑狗就在他身边打转,气得孔雀隔着老远暴躁地转圈。
伏传带着人回来,没脱斗篷,先过来抱谢青鹤的胳膊“大兄”
“回来了。外边冷不冷”谢青鹤恰好把窝安置好,外边还裹着御寒保暖的棉絮,牵着伏传进屋,“给你留了煮年糕,撒上糖坊新送来霜糖,又白又细,可以尝一尝。”
“可算有糖了。天天喝蜂蜜,喝得人头疼。”伏传用手指蘸了一点霜糖,舔了舔。
下人们把煮热的年糕重新送上来,伏传坐在席上吃了两口,他不大爱吃这东西。
素姑又带着保姆把刚睡醒的婴儿送了过来,伏传洗了手看了看孩子,那小孩脸上的伤已经长好了,及时敷上了焕肤膏,居然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小小的婴孩居然会认人,看见伏传就蹬脚,似乎十分激动高兴伏传也觉得挺好玩,谁不喜欢被欢迎呢
“他虽然有点臭,也还是挺可爱的。”伏传对谢青鹤说,“因为他是我弟弟么”
几个保姆都忍不住笑,素姑笑道“我们小郎君不臭,我们小郎君洗干净了,香香的。”
素姑一直称呼谢青鹤作小郎君,现在抱着那个小婴儿也是一口一个小郎君,还夸赞那小婴儿香喷喷的,谢青鹤感觉有点怪诞,问道“你今日回家去,没问问纪父,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伏传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去找常夫人是有正经事,谁记得这个啊
“他的命是大兄保下来的,不若大兄给他起个名字”伏传也不觉得陈纪有资格给他起名。
这孩子被陈纪从母体中剖出,只充作了恐吓逼迫常夫人的道具和牺牲,眼见孩子满脸鲜血口无声息,陈纪就把他当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上但凡陈纪有一丝慈爱怜惜之心,也不会把“死”去的孩子随手丢在冰冷的地上
谢青鹤摇摇头,陈纪活着,陈起也没有死,没有堂兄给堂弟起名字的道理。
“既然是隽弟的兄弟,暂时叫三郎吧。”谢青鹤让素姑把孩子抱了下去。
屋内下人很懂事地退了个干净。
“已经把话递到了。现在守在门口的都是利叔相识的府卫,只买阿母几分面子,根本不听陈纪安排。就算有人想撺掇他去跟姑父闹妖,门口就进不去。不过,以我看,陈纪也没有那份胆识。”伏传说。
“他自然是不敢。不过,有时候身不由己。”谢青鹤说。
“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一点。陈氏入主相州近百年,就算詹麒麟曾是相州太守,现在也没留下多少知交故人了吧为什么大师兄这么担心有人会趁机兴风作浪”伏传囿于年纪身份,接触不到太多相州事务,他也没有承继陈隽的记忆,对整个世界的了解,多半来自于后世度过的史料记载。
所以,他是真的想不通这件事。
为什么陈起总是把詹玄机带在身边陈起去前线打仗,要詹玄机陪着出谋划策。陈起在相州为陈敷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