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说,从前大师兄无心衣食。云朝又说,大师兄现在特别快活。
他想了想谢青鹤这些日子的日常,每天就是操心三餐一宿,现在还想起来要找旧衣裳来穿
衣裳啊,吃食啊,最微不足道的事,就成了大师兄最关心的事。那是不是代表大师兄也和自己一样,不管做什么都很快活
想到这里,伏传摸了摸大师兄的旧衣裳,心想,你现在穿得这么骚包,还不是为了勾引我
这实在是忍不住,太可乐了。伏传抿嘴窃笑。
云朝给安安弄好炉子,又回来与伏传一起整理好箱子,把收拾出来的旧衣裳一一悬挂晾晒。
两人经常一起聊天玩耍,整理好衣物就坐在屋内喝茶,伏传很自然地问云朝去了哪里,办的什么差事,云朝只是看着他笑一笑不说话。伏传就知道这事被大师兄下了禁口令,也就不再问了。
没多会儿,安安的肉也烧上了,擦了擦手脸,闲着无聊也加入了茶叙。
此时距离伏传出魔也才十多天。他刚出魔时就找安安和云朝叙过旧,短短十多天没见,山中清修寂寞,又能有什么故事好说云朝下山办差被下了封口令,说不得。安安天天在玉树峰修行修行。伏传则每天跟大师兄腻腻歪歪不说塞狗粮厚不厚道,掌门真人的私事,那是真的不能背后议论。
伏传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骰盅,揭开就是三枚玉石骰子“七”
安安吓了一跳,问“少爷,你把骰子放在家里,大师兄不管你么”
“为什么要管我啊”伏传也不能说,昨天他还跟大师兄一起玩过,他是字面意义上的裤子都输没了,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大师兄玩骰子了,“来不来”
安安舔了下嘴唇,去看云朝的脸色。
云朝问“玩什么”
“有个意思就是了。安安去把果盘里的花生拿来,每人分二十个。谁先输光,谁去赤手空拳爬悬崖。玩不玩”伏传问。
安安马上举手“玩”
云朝也点头。
赌注达成一致之后,安安就去拿花生来各人分了二十粒,伏传则挑出两枚骰子,放入骰盅。
特制的骰盅镌刻着混淆阵法纹路,三人都不动手摇盅,将手拍一下,骰子就会滚动,待骰子停下来,三人照着次序揭盅。尾数出七则加注,尾数八输半,尾数九输光。其余数字则轮空。
完全不费脑子,连动手摇骰子的手法都彻底废了,纯就是赌运气的游戏。
玩了没有两把,伏传就输光了。
安安把面前的花生拨了拨,说“少爷,我借给你啊。”
云朝则把骰盅拿了起来,将镌刻其上的混淆阵法看了两遍,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伏传看出他面色有异,也将骰盅提了起来察看。然而,他对阵法所知不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问云朝这骰盅是不是有问题,云朝八成不肯说实话。
伏传把骰盅递给云朝“这没法儿玩了,对吧”
云朝自虚空中抓了一把,手中倏地出现一支玉笔,在骰盅的阵法上描了两笔。
“可以玩了。”云朝说。
伏传差点被气死。
难怪昨天输得裤子都没了,大师兄也太可恶了吧玩个骰子都作弊
安安也看明白了,把她与云朝的花生都合拢在一起,重新数成三份“刚才不作数,咱们重新来玩。”
伏传哼了一声“愿赌服输。等我爬完再战”
于是,安安与云朝都跟着他来到观星台绝壁之前,看着他赤手空拳往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