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传做静功的时候,谢青鹤都会在旁护法。所谓道侣,修行之上彼此守护,关系非常亲密。
所以,伏传特别喜欢做功课,尤其喜欢与谢青鹤一起做早晚课。
唯独锻体的功夫,谢青鹤不与他一起练。
谢青鹤锻体的功夫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大成,这些年体内镇压诸魔,几次修为突破被困在肉身瓶颈之下,所以,他不再做锻体的功夫,单是以内养外也足以维持肉身的巅峰状态。
伏传练习枪术的时候,谢青鹤从不下场切磋,只是坐在窗边看一眼。
“今日起,陪你练枪吧。”谢青鹤说。
伏传兴致勃勃地跳了起来“现在吗”
谢青鹤一杯茶都没喝完,却配合地将茶杯放下,起身去穿袜子“现在。”
伏传平时锻体练枪并不动用慕鹤枪,多半是使用不带枪头的竹枪,或是赤手空拳。谢青鹤让他取了慕鹤枪来,自己则进屋解了宽袍,换上练功服与皮靴,携竹剑出来。
伏传一手伏枪,抬头看见谢青鹤苍劲潇洒的体格,先晕了一瞬,忍不住去拉谢青鹤的腰带。
“小色鬼。”谢青鹤一掌拍在伏传不老实的手背上。
见伏传脸色讪讪,谢青鹤又颇为不舍,补偿地将他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一下。
伏传趁势搂住他被腰带扎紧的腰身“大师兄,这衣裳从来没穿过。”
这压箱子的衣裳搁在屋子里得有二十年了,谢青鹤穿上旧时衣裳,居然也没什么违和之处。他用竹剑指了指伏传的枪尖,说“今日枪尖碰到大师兄的衣裳,给你甜头吃。”
伏传马上问“什么甜头”
“你想要什么甜头”谢青鹤问。
“若是我自己要的,那还有什么惊喜大师兄给我的,我才欢喜啊。”伏传说。
谢青鹤想想觉得有道理,说“那你此时不要问。”
伏传嘿嘿笑道“大师兄还没想好啊就先拿花头哄我。”
谢青鹤竹剑轻击,伏传手持的慕鹤枪就飞出去二尺,险些脱手。这么一个下马威之后,谢青鹤才说道“我若是想到了给你什么甜头,你今日就能得到。我若是想不到,你只怕也舔不着花头。”
换句话说,谢青鹤认为,伏传不可能用枪尖碰到他的衣裳。除非他放水。
伏传不服地说“不比真元修为,单说体术,我也未必很差。”
谢青鹤当然不认为小师弟的体术很差。只是,若是和他相比
谢青鹤微微一笑“来试。”
照着门下切磋的成例,谢青鹤虚晃三招,伏传则是礼让三招。
三招刚过,伏传一杆倏地飞起,宛如银龙飞舞,漫天寒光。谢青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竹剑在虚影处叮叮当当一阵轻点,伏传再出手时,就觉得前所左右不管怎么出招都各种不得劲了。
就在伏传咬牙想着绕出大师兄笼罩的节奏时,他又突然有了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这让伏传冷汗倏地淌了下来。
遇到老练凶残的对手,被人夺去了主动权,出手时各种难受,这是正常现象。
什么时候看出了对方的弱点与破绽,打破了对方的气势,这种难受就能被理顺,也能在同时夺回控制权,主宰这场争斗。
最可怕的则是现在的感觉,打得很舒服
明明控制权都在对方手里,自己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