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故意派人来问伏传该怎么处置,这就是个陷阱。
但凡伏传顺着他的思路,在处置上插嘴一句,就得卷进朝廷固北策与苗疆移民的浑水里去。
谢青鹤不想谈这件事,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伏传不是受了算计。小师弟对李南风的算计心知肚明,但是,他关心蓝鹊寨的苗民,不想让蓝鹊寨吃亏,所以,他愿意入局。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如睡觉。
谢青鹤已脱下外袍,顺手松了腰带挂在衣架上,转身看伏传坐在床上不动,他耐着性子在床沿坐下,伸出一只手“你想管这事就去管。小师弟,我真的很想你。歇了,好么”
事情没有说明白,大师兄却一反常态要先睡觉,伏传哪里能“好”
“我不想在寝室说这件事。”伏传看着只穿着薄衫的大师兄,第一次没有觉得面红耳赤,反而有些羞耻和生气,“大师兄答应过我的。不能用这事凶我。”
谢青鹤才知道他误会了,柔声解释道“我下午入魔。”
伏传突然抬起头来。
“六十年。”谢青鹤仍是伸出那只手,“日日都在想你。”
伏传有过入魔的经历,想起那漫长的一生,有大师兄相伴身侧都漫长得不可思议,下午大师兄独自入魔,整整六十年,那该是怎样的心情他竖起的尖刺马上就软了下去,膝行上前靠在谢青鹤伸出的那只胳膊的臂弯里,软绵绵地说“大师兄。”
伏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师兄,心疼地抱住谢青鹤“马上就睡”
谢青鹤高兴起来,搂着他亲吻许久,又将他放在床上,用被子盖起来。
伏传被折腾得莫名其妙,这又是什么玩法谢青鹤又一点点地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看着他逐渐从被子里透出的无辜脸庞,满眼含笑。伏传也不问为什么,指尖勾住谢青鹤的衣领“再亲一下。”
谢青鹤憋了六十年的思念,一朝释放出来,热情得让伏传吃不消。
刚开始伏传还存着事后再跟大师兄讨论北地之事的想法,后来他也顾不上东南西北了,满脑子都是大师兄。加上入魔世界的经历,二人定情也有好几十年了,谢青鹤从来没有这么热情地渴盼过他,这样热情的索取让伏传非常安慰,从身到心都陷入了巨大的满足之中。
不管谢青鹤怎么不理智地要求,他一一回应,没有半点推拒迟疑,沉沦欲海不可自拔。
次日清晨,云朝算着时辰前来服侍起居,伏传才刚刚睡着不久,满脸晕红,打起了小呼噜。
谢青鹤则神清气爽地披衣起身,对云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其实,不必谢青鹤打招呼,云朝也听见了屋里小主人的呼噜声。伏传修为不俗,身体健康,睡觉本该非常安静,这会儿都睡得呼呼出声了,显然是累坏了。
谢青鹤不想打扰伏传休息,披着衣裳在观星台外边的茶桌上坐着,吃着云朝做的汤面。
“有件事,别人去办我不放心。”谢青鹤说。
云朝单膝点地“主人吩咐。”
“李南风想拉扯小师弟入世。你去看一看,究竟是谁的主意。”谢青鹤说。
李南风没有对付伏传的理由。就算他曾经攻击过伏传,也是为了攻击伏传背后的谢青鹤。
如果不是李南风策划此事,还能是谁幕后主使真正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