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居然不是为了这件事么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事舒景百思不得其解。
“我今天去了豆腐店,见了那家的小儿子,他叫小毛毛。桂花糖,梨膏糖,花生糖,牛皮糖样样都很爱吃,唯独不吃冬瓜糖。而且,他也不认识坡上小院总是坐在门口的大哥哥。”谢青鹤说。
舒景脸色倏地变了。
他急切张嘴想要解释,谢青鹤竖起竹枝点了点他的嘴“就喜欢骗人,对吧”
舒景原本苍白的脸色一点点回血,很快又变得通红。明明谢青鹤点他的竹枝也没用力,他还是感觉到一股由衷的恐惧。他骗了主人好几次,这轻轻的两下点拨,代表着主人不会再信任他了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要再三掂量斟酌,是不是真话
这让舒景怎么开口他只能抬手狠狠抽打自己的脸颊,一掌下去,口鼻处就有鲜血喷出,再是一掌下去,牙齿就松动了。舒景却不敢停手,也不敢松下手上的力道,继续掌嘴。
谢青鹤微微皱眉,竹枝轻轻点在他脸上,阻止他继续“说吧。”
舒景低头取手帕将口中残血吐出,擦了擦口鼻处的血渍,低头先保证一点“他确是恶人。”
“他若不是恶人,你岂有命在。”谢青鹤说。
这几个字里的冷峻裁决让舒景瑟缩了一下,微弱地解释说“奴去裁缝铺买鞋的时候,与那家的二儿子相识。他小时候曾受篾条店老板所害,此后竟不近妇人,只好南风。他想与奴相好,被奴拒绝之后,也不曾与奴翻脸,对奴说了旧事,说他也不是天生的变态,请奴不要轻看他。”
谢青鹤知道世情如此,好南风与只喜欢男人不近妇人,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前者是风雅事,后者就是“天生的变态”。舒景又不知道他与男子相恋,这番话也不可能是刻意冒犯。
“以奴所想,这人若是强要成年男子,别人打他不过,也只怪自身弱鸡。拿糖去骗小孩子,又仗着年富力强去欺凌小孩子,这还算什么男人只怕是个硬不起来的天阉,只好对孩子耍威风。奴便照着那裁缝店小子的说辞,四处调查了一番,果然受害者不少。”
“查实了罪证之后,奴便半夜潜入他家,将他掐死之后背了出来,埋在了南墙下。”
舒景说完整个过程,脑袋埋得越发地低“那日主人归来,突然问及此时,奴心里发慌,只怕主人责怪奴故意惹事,就编了个与豆腐店小儿相识的故事,又说那人找上门来,自寻死路。但是,他害死那些孩子的事情,都是奴查实了的,不是奴信口编造,也不敢拿此事哄骗主人。”
这就跟谢青鹤所知的一切对得上了。
原本舒景拿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撒谎,谢青鹤根本就不可能抓到破绽。
就算篾条店老板自己送上门找舒景一起玩弄孩子这事太过玄奇,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谢青鹤也认同了舒景的谎言。不过,舒景错在把故事编得太细,细节上被谢青鹤抓到了破绽。
舒景说,篾条店老板是在儿子出生后,才发现自己喜欢孩子,姨姐的孩子是他第一次犯案。
事实上,篾条店老板在浣纱村老家时就开始了作恶,他的远房侄儿梁选就曾是他的受害者。
这人“失踪”不过短短一个月,族内争产就非要把他小儿子过继了,把他的店铺卖了,很难说这里面是不是有当年曾经受害的小孩,如今已经长大掌握话语权了,试图对他报复。否则,一个人才失踪一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丧事都没有办,自家亲族怎么那么着急要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