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听得摇头。
焦寰自愿献出皮囊,给焦金举做逃命的肉盾。焦夫人更是把魂魄都给了他,试图保他无恙。
子女如此孝顺,焦金举作为父亲,他对得起这份孝顺么
他就那么理直气壮地强占了儿子的皮囊,丝毫不在乎儿子可能混淆认知、成为疯子。他也安之若素地接受了女儿的奉献,让女儿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去赌自己蒙混过关的可能。
对于焦金举来说,儿女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他用得毫不怜惜。
焦金举被谢青鹤伤得太重,哪怕吞吃了焦夫人的一半地魂,还是虚弱得站不起来。
“少和老夫说那等废话。凭你这般耀武扬威,不也是个断子绝孙的绝户老夫纵然死了也有后人香火供奉,你又有什么你纵然比老夫多活几十年,埋进土里一样骨血成泥。不一样的是,老夫有后人祭拜,你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焦金举冷笑。
谭长老也不生气,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本座登真是埋在琼林。左右都是前辈先人,就算本座下了地府,阎罗殿前也能找关系,说不得本座下去的时候,你还在地狱受刑,本座找找关系,谋份差事,说不得还能做你的刑官呢”
谢青鹤莞尔一笑。谭长老在胡说八道了。
“哦,本座忘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谭长老走到法坛前,示意供着的那枚剑祖令。
“你不是本门弟子,可能不知道。这枚木牌叫作剑祖令,但凡有资格行走天下执法,为宗门清理门户的人,都持有这枚剑祖令。在寒山内部它还有一个别称,叫天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不报,天诛来到。”
“你是善人,见了剑祖令,必有善报临门。你是恶人,见了剑祖令,生者必死,死者魂散。”
谭长老从法坛上抽出三根素香,取烛火点燃,插在香炉中。
“你没机会下地府了。”谭长老说。
焦金举在摄魂木牌里都挣扎着吞吃了女儿的魂魄,试图蒙混求生,哪可能原地俯首待罪。
谭长老才把香插进炉子,焦金举就拉扯着魂锁,试图从地缝里钻出去。
鬼魂逃生的路线和活人不同,门窗大路一概不能走,今日酷暑炎夏,烈日高照,焦金举只剩残魂经不起如此阳气冲撞。他想走就得潜入泥地,屋内地板是两层,亲人一层是木地板,底下一层是石砖,都有缝隙。
焦金举着急往地缝里钻,谭长老一只手挽着魂锁,一只手取下悬挂在墙上的桃木剑“你那点儿修为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也罢了,班门弄斧不嫌可笑”
焦金举挣扎了一会儿才发现根本走不脱,他回身看着执剑的谭长老,反问道“你们寒江剑派自诩名门正派,白道魁首,个个都是道德圣人,却不去管卖官鬻爵、祸害百姓的贪官污吏、权贵恶霸,只会来抓老夫这等为民除害的穷苦出身你常年在王府公主府出入,你身边那个年轻人,他不也跟着老夫那世子外孙身边殷勤讨好老夫是班门弄斧,你们也不过是豪门鹰犬。走狗下流”
“你说你是为民除害。”谢青鹤突然开口,“原时安怎么祸害百姓了”
焦金举冷笑道“害他的是秋思,与老夫有何相干你们要清理门户,要连坐,老夫既然学的是你们的功夫,守你们的规矩也无话可说。可是,秋思所学,并非老夫所授。她只管偷学,再去作恶,你们找上门来,要老夫去杀了她清理门户也罢了,二话不说就要将老夫赶尽杀绝”
“你若不服,此事再审。”谢青鹤打断他的抱怨,“你说焦夫人所学并非你传授,是她偷学。若当真如此,她谋害原时安离婚之事,怪不到你头上。不过,她偷学所得有限,做不出那把旧如意。”
焦金举推了个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