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焦夫人的师父怎么教的,教出她这么个害人离魂的徒弟,就是大错特错。
“焦夫人,施祖法脉缘于寒江剑派,不是什么早已式微消失的平门小派,你既然知道火烧成渊阁毁灭证据,又怎么敢妄图瞒天过海,用世俗侯门的家务混淆搅扰谭长老的视线谭长老只在乎是谁用寒江剑派的法术迫害百姓,对迁西侯府的家务根本就没兴趣。”谢青鹤进一步逼迫焦夫人。
谢青鹤本就是胡编乱诌的身份,蒋家跟施菀泽没有半点关系。
他也担心这事再磨蹭下去,谭长老要拿他来施展血缘法术,证实焦夫人施家后裔的身份。
焦夫人很可能是真的施家血裔,他是个冒牌货啊明明是来抓焦夫人的马脚,闹不好把自己的谎言拆穿就很难看了,所以,谢青鹤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赶紧自爆身份,快刀斩乱麻。
焦夫人拿起身边的茶杯,倏地朝着迁西侯砸了过去。
迁西侯本是坐在堂上,被砸得狼狈起身闪避,尴尬地问“毒妇,你这是作甚”
“因小失大的蠢货”焦夫人恨得牙痒痒。
焦夫人有极大的怒气,只是当众砸了迁西侯一个茶杯,也没有失态到人前吐露详情。
她如此气急败坏地骂迁西侯因小失大,是为了哪一件事不止谢青鹤在想这个问题,原时安与贺静也逗困惑于此。谭长老嘿嘿一笑,对焦夫人说“你与他两个,谁是蠢货且不一定。”
谢青鹤已经把谭长老的能力吹上了神坛,焦夫人也深信了谭长老掌握了全部真相。
被谭长老提醒了一句,焦夫人突然醒悟过来,愕然道“原崇贤,你是故意的”
贺静一直在冥思苦想,突然福至心灵,跟原时安打眼色,小声嘀咕“成渊阁。成渊阁没有烧起来,有人去救火,只有院墙那边燎了起来,你住处都是好的。要不然就让先生找到旧如意了”
这是焦夫人整个计划里唯一的破绽。
能够把原时安和焦夫人连起来的唯一线索,就是那把旧如意。
如果谢青鹤带着原时安、贺静逃走之后,迁西侯府一把火将成渊阁烧成白地,线索就彻底断了。
当时谢青鹤推测,迁西侯府灭火应该是出于坊间风闻的考虑,毕竟原时安连夜出逃,成渊阁又被烧成白地,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照着谭长老的说法,这处破绽实则是夫妻斗法,焦夫人被丈夫迁西侯暗算了
迁西侯没好气地反问“我为何要故意你不要忘了,你是迁西侯夫人,有品秩的外命妇,但凡宫中有事,你都要进宫去谒见皇后、皇太后。暴露此事与我有什么好处与迁西侯府有什么好处”
原时安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向迁西侯。
这番话看似在说服反驳焦夫人,惟有原时安心知肚明,迁西侯告诫的真正对象是他。
古往今来,从没有世家千金亲自去搞鬼神之术的记载,但凡有事都推到了婢女、婆子身上。
外命妇进宫时连根竹签子都不许带,正是宫禁担心外命妇进宫谒见时,可能会危害到宫内贵人的安全。千防万防,防到最后,居然发现迁西侯夫人是个能做法害人的巫女,宫中能够容忍此事么
鬼神之说,不好拿到朝堂上议论,原时安就算去状告迁西侯府谋害自己,这事也无法实证。
然而,具体涉及到施法之人是迁西侯夫人,事态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事关皇室贵人的安危,必定有杀错没放过。宫中哪里管你是真离魂还是假离魂,旧如意是大焦氏的手笔还是焦夫人的手笔,只要迁西侯夫人做法害人的风声透了出去,整个迁西侯府全都要跟着倒霉。
迁西侯在拉拢同盟。
他需要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