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是,庄彤最聪明。所以,谢青鹤最喜欢他。
走水路半天就能到镇上,船上仍是备了热茶点心,庄彤安排得非常周到。
谢青鹤是半点不晕船,坐在船舱里,稍微喝了点茶,看看岸边的风景,倒也不嫌无聊。
反倒是兴奋的蒋二娘没激动多久就不行了,蔫儿在船上不能动弹。
谢青鹤没有带针,捏着她的手腕替她揉了揉内关,效用不大。就让蒋二娘躺在自己怀里,顺着头顶慢慢揉按额头。没按上两下,蒋二娘就爬起来扶着船舷吐,吐完谢青鹤递水给她漱口,她两眼发直坐在船舱里,半晌才说“不晕了”
谢青鹤也松了口气“不晕就好。”
饶是如此,抵达临江之后,谢青鹤还是嘱咐船夫“先回去吧,回程不坐船了。”
虽说是庄家的船夫,他还是给了一角碎银子做赏钱,那船夫便千恩万谢地撑船离开了。
蒋二娘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惴惴不安地说“坐船能省一半的时间。还是该坐船的。”
这样热的天气,水上比较凉快,相比起陆路,坐船又比较平稳。家中一切都以弟弟为中心,弟弟又不晕船,却为了她要走陆路,蒋二娘从未享受过这份重视,非常忐忑。
这时候正在正午时分,烈日暴晒,谢青鹤到树荫下,捡树枝编了两个花环,扎上树叶遮阴,自己戴了一个,也给蒋二娘一个,这才说“走吧。”
刚到羊亭县的时候不觉得,有舒景在旁服侍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会儿只有姐弟两人,谢青鹤处处照顾蒋二娘,蒋二娘竟有了一种自己成了小姑娘,弟弟倒似兄长的错觉,心里怪怪的,又有些感动。
镇上不大,二人很快就回了家。
数月不见,蒋家门庭依旧,谢青鹤熟门熟路地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
蒋占文有午睡的习惯,谢青鹤也没有高声喧哗,他在烈日下行走出了些汗,就去舀水洗脸。蒋二娘则轻手轻脚去了西厢闺房,刚推门又转了回来,对谢青鹤摇摇头。
蒋英洲就算不在家,家里不可能让蒋幼娘去住他的屋子。
既然不在闺房,要么在堂屋,要么就是出去了谢青鹤拿毛巾擦了擦脸,推门进了堂屋。蒋幼娘不在堂屋,东边寝室里,蒋占文和张氏都在睡觉。
张氏比较警醒,听见推门声马上坐了起来,问“谁”
“娘,是我。”谢青鹤答应一声。
里边张氏就欢腾了起来,去推身边的蒋占文“老爷,他爹,儿子回来了”
两口子穿好衣服出来,蒋占文脸上还有一道凉席留下的印儿,矜持地坐在堂上,问儿子为什么回来,学业如何,身体如何。
蒋占文不如蒋二娘那么好忽悠,要他相信自己懒散不学的儿子,突然成了能与邻县庄老先生侃侃而谈的书画大家,给他灌上三斤烈酒醉死过去都不可能接受。谢青鹤就没说自己收徒的事情,只说自己在庄园结交了几个朋友,玩得很好。
蒋占文本来想板着脸训他,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谢青鹤趁着他开口之前,马上就说,这几个好朋友,一个是庄老先生的儿子,小庄先生。
蒋占文板着脸抽起一丝微笑“这就很好。”
贺静和原时安拜师时都没有刻意提过自己的身份,庄彤私底下告诉过谢青鹤,贺静父族不显,父亲贺启明在韦郡某个小县任上,母亲宣夫人是魏国公府的孙女,闺蜜遍布京城豪门。原时安的身份就更不得了了,他是迁西侯府的世子爷。
谢青鹤觉得没必要拿这两人出来吓唬蒋占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