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娘很不满意“给你屋里弄得乌烟瘴气晚上还怎么睡觉我看那角落里有个屏风架子,扯块布勉强能用,叫他搬出来竖在墙角,就在那儿洗了,也好打理。”
谢青鹤当然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但是,家里有女眷,叫男人光着屁股在外洗澡就很冒犯。
这事他和舒景都不能提,只有蒋二娘自己来安排。
谢青鹤点点头“也好。”
舒景身高体长,穿不下蒋英洲的衣裳,他在家烧洗澡,谢青鹤就带着蒋二娘出门逛街。
蒋二娘提着篮子在菜市买了些新鲜蔬菜,买了半斤肉,谢青鹤忍不住建议“这半斤肉且不够我一个人吃的。”蒋二娘又回去猪肉铺子,让屠户再割了半斤。
谢青鹤“”
回去的时候,谢青鹤在成衣铺子给舒景买了两身衣裳。
蒋二娘就很不高兴“竟让人赚上这手工钱。扯上几尺布,我一日就裁缝出来了”
谢青鹤已经习惯了她的唠叨。
她唠叨归唠叨,并不会阻止谢青鹤做什么,白听两句罢了。
买好东西回家,舒景已经焕然一新,院子也收拾好了,只剩下一些淡淡的水渍。
“换好衣服,随我出门吧。时辰也不早了。”谢青鹤说。
舒景才知道他出门是替自己买衣裳。
待舒景换好新衣裳出来,仅是布衣着身,也有英姿隐隐。哪怕瘦得脸颊凹陷脱形,还是把蒋二娘看得心跳快了一拍,忍不住心想,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落入奴籍了呢
“走吧。”
谢青鹤带着舒景散着步去庄园,距离不过半里路,片刻间就到了。
这回不必谢青鹤去拍门,庄园大门敞开着,庄彤站在门口等候。远远见着谢青鹤走了过来,庄彤连忙上前,一揖到地“先生安。”
他身边跟着的绊儿手里还捧着茶杯,可见是站了许久,只怕是天亮就来等着了。
所谓礼多人不怪。他不来门口等着,谢青鹤倒也不会觉得他怠慢无礼,但是,他来门口恭恭敬敬地立等,谢青鹤自然要认为他礼数周到、为人恭谨,暗中给他加两分。
“劳你久等了。”昨儿才被庄家父子联手上了课,谢青鹤就没对庄彤用敬语,“我今日尚有俗务待办,庄先生处只怕无暇拜见。你寻个清静的地方,我教你锻体炼气的功法,试行一遍即可。”
庄老先生每天都要授课,当然不能随时都停课出来见客,谢青鹤说没空等,庄彤也理解。
不在老山居待客,平时接待客人的山水书斋也称不上清静,庄彤直接把谢青鹤引到了他自己的住处,位在庄园西南角的养意园。谢青鹤走近门口就说“牌子摘了吧。”
庄彤先应了“是”,又不解地问“这牌子有什么不妥么”
谢青鹤沿着六棱石子路往前,解释说“你身子不好,命都要没了,还只顾着养意正该是养命养身的时候。在此出入,日日念想,只顾着养意存想,思静不思动,身体越发不好。”
庄彤恭敬地跟在他身后,说道“还请先生赐个名字。”
“南斗注生,可名南星。若是觉得气象太大,土气些叫长生也行。土主生发,蕴万物,有茁长之力,越土越康健。”谢青鹤随口说道。
庄彤心领神会,说道“那就叫长生园。”
说话已经到了门前,庄彤请谢青鹤入屋落座,腆着脸求道“斗胆求先生赐字。”
谢青鹤也没有走哪儿写哪儿的习惯,只是念着庄彤一大清早就去门口站着等候,说“这也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