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觉得他有些好玩儿,这魔居然把自己认错了么魔穴之中,居然也有社会和秩序
“我是第一次来。”谢青鹤看着那魔手里也提着篮子,哑然失笑,“你也来供魔”
“我只有一些黄粱草和忘忧草。比不得你这一盆魔花。”那魔围着谢青鹤手里的时颜魔花啧啧称奇,“生得真好啊。供奉大魔尊也是拿得出手的。你在魔修里肯定很有势力吧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不是就认识了么我第一次来也不怎么熟悉”谢青鹤暗示了一下。
这魔原本就想勾搭谢青鹤,闻言马上接茬“这也简单。我也是要去朝见大魔尊,你跟着我一起去吧。”领着谢青鹤往乳白色的浓雾中走了一段,又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条件,“我才堕进来不久,过心魔池的时候,只怕被那老龟咬住爷您捎带我一段儿”
谢青鹤把他凝练的一魂七魄打量一遍,说“倒也简单。”
魔不魔的,不也就是三魂七魄少了两魂么魂魄这玩意儿他拾掇起来是熟练工,总能包圆了。
“我今日来朝拜大魔尊,流难还说临行前占了一卦,说我诸事不宜,若来朝拜必有灭顶之灾。呵呵,那正道修士玩的什么八卦啊,易经啊,都是哄人玩儿的,能做什么准我这不是出门遇贵人了么哪里就有灭顶之灾了。”魔欢欢喜喜地给谢青鹤领路,拍了个抱怨式的马屁。
谢青鹤微微一笑。
路上一直有零零散散的魔同行,四面八方似是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这地方依然是安国寺的格局,不过是没有神佛的殿宇,也没有竖起的偶像罢了。走到放生池的位置,池子里也有碧波荡漾,里边躺着一只宛如茶几大小的老龟,正懒洋洋地晒背。
谢青鹤离得还远时,那老龟就突然掉过头来,挥动着笨拙的小胳膊小腿儿,攀着池子,看向谢青鹤的方向。定睛看清楚谢青鹤的身形之后,这老龟怒吼一声“谁把修士放进来了”
这一吼不得了,四面八方的魔都进入了警惕状态,从身边到远处开始排查。
跟着谢青鹤的魔也缩着脖子到处看。
谢青鹤的姿态太过轻松适意,身边又跟着一只警惕万分的魔,四面八方的魔都把他略了过去。
只有老龟气得团团转,大吼“谁跟大魔尊在一起快让大魔尊回来”
放生池里哗哗有声,仿佛无比嘈杂“大魔尊与不平魔尊在一处,可没那么快回来。”这话说得略有些暧昧,放生池里传出无数默契的笑声,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酒楼,是供人交流的地方。
这就是魔穴
谢青鹤越走越近。
老龟突然喊了一句“那是上官好的徒弟快想办法把他赶出去”
放生池里有了一时的平静。
突然有个苍凉的声音耻笑道“咱们杀了上官好几个徒弟”
“哪里是你杀的是上官好杀的。我先说,我迷惑了他两个徒弟,啊哈哈哈哈”
“我迷惑了一个。抢手哩,好刚烈的男人。”
拉拉杂杂似小声又似大声的嘈杂之后,有一个很冷静的声音说“我就是上官好的徒弟。”
放生池也冷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大笑声。
每一道魔念都能保持自己独立的意识,可是,所有的魔都在寻找与自己相同相似的同道,抱团生存。因为魔就是靠着不断诱惑正常修士武夫或凡人堕落,才得以扩张与壮大。没有更新鲜的魔念补充进来,魔穴终究会枯竭。
就如同被旧怨魔尊附身过的李钱、麻吕亚和卢渊,他们都会在旧怨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