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手腕上的念珠幽幽一闪,一颗念珠变成了鲜血似的红色。
旧怨魔尊钻了进去。
“”谢青鹤彻底无语了。
他想收的是皮囊的三魂,旧怨魔尊这么主动地钻进来,到底是破罐破摔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而且,他也不知道旧怨魔尊为什么会钻进念珠里。拿真元神念试探了一下,封得死紧,跟里边根本无法取得任何形式上的联系。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去问上官师父了。
最让谢青鹤心浮气躁的是,旧怨魔尊钻进了念珠,魇圈并未解开。
他仍在魔障之中。
被旧怨魔尊附身许久的中年男子迷茫地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和酸水,踉跄着坐回自己的酒桌,继续跟自己的老友喝酒哭诉连酒杯被谢青鹤拿走了都无知觉,提着不存在的酒壶往不存在的酒杯里斟酒,滋滋有味地仰头饮下,还能露出被烈酒辣了喉咙的皱眉表情。
谢青鹤盘膝坐在酒楼中央说书先生的坐席上,三急再急,也得破了魇圈、找到茅厕才行啊。
他叹了口气。
摘下颈上悬挂的一枚非金非玉的小挂坠,放在面前的小书桌上。
“祖师爷在上。弟子谢青鹤,今日倒霉困于魔障之中,一时半会儿脱身不得。您老人家大发慈悲给点面子呗开开门,让弟子进去上个厕所。保证不偷摸、不偷窥,上完厕所马上出来”
“说来弟子好歹也是恩师嫡传,板上钉钉的掌门大弟子、迟早继承掌门之位。今日若是被三急所迫,毫无体面地蹲路边放水放料,传出去很没有面子、大扫咱们寒江剑派的威风”
两句话没说完,身边的环境倏地变了。
青山绿树小竹屋,靠山抱水,田垄整齐。谢青鹤二话不说,瞄准茅厕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个梳着三髻的小道童正要扑他,哎呀一声扑到了泥地里,爬起来拍拍膝上的尘土,隔着一道门问“大师兄,你好久不来啦草草好想你呀”
门内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谢青鹤方才姿态潇洒地走了出来,看着小道童略有些迟疑“你是”
“我是大师兄从库里捎带出来的那棵长生草呀大师兄把我种在屋角,浇了两盏灵茶水,还给我念了造化经,我长大之后就开了灵智。按道理说,我应该叫长生草,就是草草呀”
小道童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大师兄我好想你”
谢青鹤听了来龙去脉,想起自己上次钻进祖师爷遗留下的法宝空间,先去宝库里大肆搜检自家的东西,看看怎么了不小心袖子上沾了一棵草,那草已经被摘下来了,枝叶毛绒绒的,所以才会沾在袖子上,把谢青鹤的白衫污了。
被弄污了衣衫的谢青鹤略不高兴,顺手就把那棵草捋下来,扔出窗外。
后来在床边读经喝茶,经典太过玄妙有趣,常常读得入神,醒来时茶就凉了。所以,他顺手把残茶泼往窗外也就泼了那么三两次吧。后来他找了个能储水的茶盘,就没有再乱泼了。
至于说读经。寻天地奥秘,知世间真理。读到动情时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哪有多奇怪
真不是有心的。
无心插柳之事,也有机缘造化之恩。
谢青鹤不大想认这份恩情,可也不至于矢口否认,泼这满腔热情的小东西一瓢冷水。
“你能放我进来”谢青鹤问。
长生草满脸困惑“啊”
“十五年前,我离开之后,就进不来了。”谢青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