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除了下降臣家的公主,这世上哪有妇人真能与丈夫“妻者,齐也”
卫夫人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就不相信,他日你娶了伏草娘,能让她与你平起平坐你若还敢讲夫妻纲常,伏草娘也是贱妇”
韩琳吓得连忙回头“阿娘,您在说什么浑话草娘,草郎,你别生气,我娘常年在后院养尊处优,她这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绝不是有意得罪冒犯你”
伏传也吓一跳,咳嗽一声“你们吵架可别带着我。我与大师兄自然不能平起平坐,他是兄长,也是我派尊主,我还是他的弟子呢,这条命都归他发落。不过,闺帷之中,我师哥能做纲范,教导我,保护我,维护我可不会把我丢在家里任婆母毒死。谁敢欺负我”
话音刚落,韩琳就撞破窗户,飞了出去。
伏传冲破烂的窗户看了一眼,卫夫人已经匆匆忙忙奔了出去,呼喊道“来人,快来人”
“谁欺负我,我师哥就会揍谁。”伏传吐吐舌头,看着韩琳大口大口吐血。
“不过,我大师兄一般不打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老夫人你丈夫不在,就凑合凑合揍你儿子一下。你若是想不开,也可以叫你丈夫来挨打你爹也行,或者你老师。”
印夫人吐出来最后一口毒,虚弱得几乎睁不开眼,却握住韩珠文的手指。
韩珠文凑近她嘴边“阿娘,阿娘您要什么别着急,您会好的,大先生他”
印夫人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和、离”
韩珠文彻底怔住了。
小时候他也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是在祖父韩漱石还没有下野之前。
那时候,父亲每天都很忙碌,虽然也有很多姨娘,可父亲没空去跟姨娘谈情说爱,更经常跟娘亲在一起吃饭说话,父母还会一起商讨些事情。父亲去南郡两年之后,祖父下野,一切都变了。
虽然吃得更好,穿得更好,出门更有体面,被更多人恭维讨好,可是,慈父消失了。
大权在握的父亲变成了第二个祖父,母亲每天忧心忡忡,总在琢磨着再生一个儿子,总是对他耳提面命,要努力做功课,努力去讨父亲的欢心,努力做一个有价值的长子。
让他坐稳嫡长子的位置,拥有嫡长子的尊贵,成为父亲的继承者,这是母亲最大的心愿。
现在,母亲居然愿意放弃这一切,与父亲和离
韩珠文愣神的时候,谢青鹤提醒道“她是在问你的意见。若是她与你父亲和离,你留在丞相府里,日子可能会比较艰难。”
韩珠文点头时眼泪掉了下来,他不住点头“离,娘,咱们离”
印夫人松了一口气,彻底昏死了过去。
伏传看着外面乱糟糟地一片,大管家去请大夫,卫夫人在骂人,他转身回来,看着昏睡的印夫人和悄悄抹泪的韩珠文,问道“要不,你娘几个都搬到我那里去住孩子都是你娘生的,只要你们不贪图丞相府的基业资产,愿意跟着你娘走,我保证韩琳不能从你娘手里把你们抢走。”
这想法就很惊世骇俗了,韩珠文想了想,居然也点了头“我跟娘走。”
伏传小声跟谢青鹤解释“清姑娘出嫁的时候,宝儿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若是和离,得把孩子带走,自己生的,辛苦。”
谢青鹤才知道,原来花清成亲之前,颜宝儿还把伏传拉去给花清当了他日和离抢孩子的保镖。
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