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韩琳还想做粱安侯府的孝子贤孙,他如此吃里扒外,粱安侯能容得下他
河阳党人也不可能领他的情,更不可能接纳招揽他。
所以,韩琳马上就会陷入里外不是人的境地,粱安侯很有可能会直接清理门户。
“他自认刀兵走狗,我欲入局执棋,别人能拿他这把刀,我就不能拿好歹也是老交情了。”
“我让大郎跟着他,就算粱安侯要杀子谢罪,也不至于让他当胸再挨一刀。”
伏传也不是对谢青鹤的状态毫无所觉,他靠近谢青鹤身边,将谢青鹤搂在怀里“大师兄,你是不是强行筑基,伤了根本我觉得你这几日气色不好。”
“这皮囊资质哪有筑基的可能”谢青鹤含糊其辞,他是想另辟蹊径以器入道,可惜,没能成功的路子都是邪路,一旦失败就会伤身。这些事就不必跟小师弟说了。
谢青鹤岔开话题“你做你的事,我只管修行,这是一早就说好的。”
伏传对谢青鹤有许多迷信盲从,从来都是谢青鹤管他修行功课,也轮不到他去管谢青鹤。
既然谢青鹤不许他多问,他也不觉得自己比大师兄高明,马上就放下心来。
难得这会儿身高体重都碾压着大师兄,伏传将谢青鹤搂在怀里温存一番,谢青鹤分明有些别扭,却也不好拒绝。过了片刻,伏传越来越过分,谢青鹤不得不指了指悬在墙上的“静”字,伏传才偷笑一声,理了理凌乱的衣裳,辞了出去。
留下谢青鹤看着自己短矮的胳膊腿儿,想,男孩儿都是几岁抽条来着
难怪小师弟当初日日都想长大。
我当初也没有这么欺负他吧
打从救回阆泽莘开始,三娘就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大郎先一步跟着韩琳离开,伏传马上安排撤离,当天晚上刚刚入夜,三娘就提着篮子撑着伞,陪着伏传一起离开了小院,绕道栀子街。二郎已经套好了两辆马车,在此等候。
稍等片刻,陈老太就背着谢青鹤,悄无声息地从屋檐上跃下,顺利汇合。
除了西屋里待着的那批早已知情的河阳党人,他们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小师父,咱们去哪儿大晚上只怕出不去城。”二郎问道。
伏传侧头去看谢青鹤。谢青鹤无奈地说“找个不扰人不起眼的地方,把车停下来。我给你们易容改扮一番,明日才好出门上路。”
二郎这半年常常出门打探消息,活动范围早已不局限在贫民街区,大半个京城都挺熟。
他与三娘赶车,将两辆车都停在了买卖街附近的杨柳河边。这地方因市集各处倾倒污水垃圾,水质污糟腥臭,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又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附近,不会引人注目。
除了味道不怎么好。
三娘拿手拍他的胳膊“你这小子,寻的什么去处熏着师父了。”
伏传替二郎说话“这地方就很好。难得不招人注意。”又拿出几颗谢青鹤给的药丸,“压在舌头底下,渐渐地就闻不见臭味儿了。”
杨柳河的水不能用,二郎颠颠儿地跑了很远取水,谢青鹤才调好易容用的药水。
谢青鹤走的易容流派是微调长效,事实上人的五官稍微有些变化,整个人就会变得截然不同,长期带妆自然是改动的地方越少越好。此次易容只是为了避开城门吏的耳目,目的是防止后期阆泽莘等人暴露之后,粱安侯府顺藤摸瓜,顺着线索查问城门耳目,找他们的麻烦。
这完全是个以防万一的做法。
如果粱安侯府不着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