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使王寡妇十分惶恐,又不敢多问。
伏传应酬两句送她出门,王寡妇再三拜谢之后,伏传转身离开,王寡妇就抓住了自己的老闺蜜三娘,问道“菩萨是要回天上去了么哎呀,这可怎么好”
三娘也不知道内情,这会儿也在抓瞎,含糊两句把王寡妇打发出去。
外边愚夫愚妇把伏传当菩萨拜,周家四口自然不会这么想。
毕竟,哪有菩萨成天跟人亲亲啃啃的伏传还抱怨自己不是释家传人,非要穿道袍呢。
但,谢青鹤与伏传来历不俗,这事绝对没有疑问。恢复了正常的大郎,日益年轻的陈老太,包括三娘自己也渐渐地身轻体健、耳聪目明,林林总总都是明证。
三娘先去陈老太屋里,跟婆婆商量了此事,又招来大郎二郎,转告了她与婆婆的决定。
二郎率先说“我自然是要跟着小师父的。”
大郎则说“我跟着大师父。”
大郎的魂魄是谢青鹤亲自唤回,与谢青鹤有一股莫名的亲近,二郎虽常年跟着谢青鹤学习医术,可谢青鹤总是窝在静室里苦修,平时又爱板着脸,他更喜欢平易近人的伏传。
三娘哭笑不得“两位师父自然是一起的。”
二郎则说“总之咱们得跟着师父走吧我和大哥能给大师父提药箱子,阿娘还要给小师父裁衣裳做饭呢。应该不会不要我们了吧”
这一家人进进出出地商量,自然也惊动了伏传。
吃过晚饭之后,到了谢青鹤说医术的时候,伏传先说了收拾行李的事。
“将细软都收拾起来。衣裳吃食日用都不要紧,主要是记载了法本的纸张,我与大师兄商量过了,你们随手抄记的医书药方是无碍的,留下也无妨。有记载修法的字句,都要搜检一遍,尽数带走或是焚烧。”
“这会儿倒也说不好会不会走,先将行李收拾起来,不走再打开也不妨事吧”伏传问三娘。
三娘连忙表态“不妨事。”
谢青鹤坐在一边静静地翻书,看样子也不着急。
二郎忍不住问道“师父,可是屋里那伤者惹来的祸端”
伏传本来不想跟他们解释这些事,身处底层的贫民百姓,哪里懂得朝廷上的利益牵扯若是提起他二人与粱安侯府结了梁子,这一家子老实人只怕要吓坏。
如今二郎主动询问,伏传斟酌着说道“他这事牵扯了几个朝廷重臣,只怕会惹来麻烦。”
二郎还待再问,被三娘训斥了一句。
伏传就让座在一边,请谢青鹤开始授课。
谢青鹤丝毫没有惹上麻烦的惊慌,也没有因为要“搬家”带来紧促,按部就班地将计划中的课业讲完,和往常一样,还给布置了功课,说明日要检查。
伏传只好安慰大郎和二郎“一切照旧。天塌下来也要做功课的。”
当天晚上,三娘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大郎和二郎也在悄悄议论,二郎好奇逃亡背后的原因,想得天花乱坠,大郎则对外边的世界充满了憧憬,幻想自己游走四方,成了一位受人景仰的名医。
连陈老太都开始疯狂纳鞋底,为日后的逃亡路途做好准备。
只有谢青鹤伏传按部就班地继续过日子。
谢青鹤每日修行,讲医术。伏传则接连约见了自己选定的弟子人选,招进院儿里授导引术。
王寡妇、李瘸腿、温瞎子总共八个人都接到了伏传的邀请,正式送了拜师礼,由三娘安排着,错开时段到院里来学艺。
负责授课的是三娘和二郎,伏传只在一边听着,以防三娘和二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