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炖了鸡汤,你饿不饿啊我给你下面条吃。”
“嗯,有些饿了。”
听着两个小孩清脆的声音,韩琳浑身发冷,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谢青鹤与伏传都在灶屋里。
谢青鹤吃着伏传煮的大碗鸡汤面,配菜是两只鸡翅一条鸡腿,外加一大碗鸡皮。
这么一碗“丰盛”的面条,搁从前或许要腻死。但是,苏时景平时也就是能吃饱,哪能吃得很好谢青鹤尝了两口,居然也吃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伏传已经刷了锅,拿出一个瓦罐,照着谢青鹤的指点,给韩琳熬药。
去给苏梧友请大夫之前,谢青鹤先去给韩琳抓了药。他再是医术奇高,这会儿没有修为,没有针具艾绒,再没有药材,也只能看着身患奇毒的韩琳去死了。
“他倒是真的命好。恰好遇见了去县城的大师兄。”伏传不禁感慨。
谢青鹤骑着飞电进城不久,正在跟人打听城里哪位大夫名声好,医术精湛,还算听话的飞电就突然撒腿狂奔。原来韩琳出门带的马不止飞电一匹,他身边还有一匹叫飞飕的马儿,是飞电所生。
也不知道马儿之间为什么会有不知名的感应。
总之,飞电赶到之时,正是韩琳遇刺,飞飕哀鸣的时候。飞电爱子心切,跑上去保护自己的儿子飞飕,朝着刺客狂尥蹶子。马背上的谢青鹤就毫无准备地被拖入了战局。
真正靠谢青鹤去对战刺客,必然打得极其艰难。谢青鹤选择指挥韩琳拒敌。
好在韩琳对受指挥这事没什么抗拒心理,也可能是本来就受了重伤,死马当作活马医,所以,谢青鹤指东韩琳就不往西,初次配合,居然还挺有默契,总算是撂倒刺客,勉强活了下来。
不过,谢青鹤赶到之前,韩琳就受了重伤,且伤他的刀口淬了奇毒。
普通大夫是救不了的。谢青鹤也不想让韩琳死在眼前,强行把韩琳敲醒,指点他一个小巧的法门,让他自己运动内力暂时封住气血运行,不让恶毒攻心,又征用了他的马车,先去抓药,再去给苏梧友找大夫,最后才把他一起带回了乡下。
“也未必是命好。”谢青鹤从袖子里翻出来一枚精巧的剑令。
伏传正在看噗噗滚动的药汤,闻声回头,愕然道“寒江剑令他是外门弟子”
“秋水长祖师才殁了没几百年,寒江剑派岂敢轻涉凡俗之事我看了他拒敌时的身手根基,也没有本门的痕迹。以我看来,他未必是外门弟子。但肯定与外门弟子有渊源。”谢青鹤又从袖子里翻出一封画着山相的信纸,“有人指点他,艮则止。”
“好绝的命相。要么止于此,要么绝处逢生,柳暗花明。赌一线生机。”伏传将那信纸看了几遍,不大认同,“歪门邪道。若此人藏身外门,必要清理门户。”
谢青鹤也没有反对他的打算。
人在绝处,向死求生,这并没有什么错。
然而,修士自己这么做,算是修行,算是务本求真,却不能指点凡人这么做。
凡俗之人对修士持有迷信与崇拜,不得真我,只是迷从。哪怕修士自己愿意去赌一线生机,也不能暗示凡人去赌那一线生机。以法身道言,左右信士根本,不是指点迷津,而是宣扬迷信。
吃完面条,夸了小师弟的手艺,说了县内的见闻,谢青鹤还泡了脚,洗了脸。
韩琳的药终于煎好了。
伏传去给韩琳喂药,谢青鹤就去外边喂马。
这会儿拴在院子里的是两匹马,飞电与飞飕。飞飕受了点伤,正在母亲身边撒娇。爱吃胡萝卜的飞电把所有胡萝卜都给了儿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