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夜他就不怎么想去睡觉。
先在静室打坐修行,熬到半夜,又怕万一大师兄回来了呢
他与谢青鹤也不是普通道侣,平时谢青鹤端着大师兄的架子,要管他起居课业。这会儿谢青鹤才下山两天,他就“不顺作息阴阳”,若是被捉住了,谢青鹤未必会训斥他,但,伏传也很担心会得了个“简直顽劣”的评价。所以,天亮之前,他还是去钻了被窝。
这会儿才闭眼不到半个时辰,谢青鹤就在外边洗洗涮涮,伏传揉着惺忪睡眼出来察看。
简直。
好看。
平日谢青鹤都穿比较宽大的青衫或是道袍,主要以舒适为主,反正他穿什么都好看。
好看归好看,想要欣赏谢青鹤的身体线条,几乎不大可能。他也不是觉得大师兄的肩颈不好看,也好看,非常漂亮,每次看见大师兄的肩膀,都想扑上去,把下巴怼上去蹭一蹭但是,既然是情人间的喜欢,当然还是喜欢下三路。
这会儿谢青鹤站在池边洗脸,脱去大氅之后,身上只着一袭月牙白的锦衣,因要佩带金玉挂件,腰间缠着蹀躞带,难得一回勾勒出他挺拔潇洒的腰身。怕湿水沾污衣摆,他还把袍角掖在腰间。
伏传看得鼻血都差点迸了出来。
谢青鹤不惧寒暑,穿衣裳就是舒适为主,下山为了不引人耳目,才会故意符合季节。
他换了大氅,换了锦衣,但是,一般不会被人注意的裤子,他没有穿得太厚,还是最舒适的薄丝裤子。既然薄,必然透。若是将袍角送下来,穿这裤子半点也不失礼。然而,他把袍角掖腰上了。
伏传隔着老远,衬着天边微微一点光,看见大师兄弯着腰,结实火热的长腿在裤内若隐若现
别说吭气。
他走都走不动,有一种脑子里炸烟花的刺激。
好在谢青鹤已经洗好了脸,顺手将衣袍从腰间松开,袍子重新垂下,遮住他的薄丝裤子,恢复了一贯的端庄严肃,伏传一直往上和往下横冲直撞的气血,才慢慢地回流全身。
等谢青鹤走回来时,伏传尴尬地发现,小伏传又想和大师兄打招呼了。
“我去穿袜子。”伏传很熟练地找借口离开。
谢青鹤看着他略微佝偻着肩膀离开的模样,和从前一样,非常难受不喜欢。
没有人应该被情欲所折磨。若不是他将伏传拢在身边,与伏传同居,伏传再是喜欢他,心爱他,也不会有这么频繁的尴尬时候。人的身体不是不听话,它只是听从心。若心如死灰、绝望至极,哪里会这么兴致勃勃、日日雀跃
伏传没有搬来观星台的时候,没有握住同居这一线希望,也没有这么心猿意马不肯收束。
这时候二人还未谈话,谢青鹤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便任凭伏传独自去解决他的麻烦。
他懒散惯了不喜欢束身的衣裳,进了卧室想要换上舒适的道袍,正待换衣裳的时候,想起刚才小师弟看见自己热情得眼睛几乎要下钩子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莫非小师弟喜欢我穿这衣裳
仔细回想,小师弟下山几年,也不爱穿大衫了,每天都穿着雪白的衫子,腰带扎得紧紧的。
他是觉得这样的款式很好看吧
我不过是偶尔穿了一回,他就愣愣地看呆过去了。
谢青鹤的手指在道袍上滑过,翻了翻柜子,没有找到记忆中的束腰袍子。他又开了另外一个柜子,道袍,大衫,大衫,长袍那件束腰的袍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谢青鹤只好随便套了一身衣裳,系上衣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