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份感情中,谢青鹤得到的苦楚远远超过了那一点儿甜蜜,既然得不偿失,权衡之下,他自然完全没有心情去寻找或说接受另一份感情。
上官时宜叹了口气。他担心的就是这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好在上官时宜本身是个坚定的清心寡欲修行者,本来他也不支持世俗化的修行生活。谢青鹤的心理状态虽然不太对,达成的结果反倒与上官时宜坚持的修行态度完美吻合,他觉得也不算太坏
谢青鹤又说了把半山桃李赐给伏传的事。
上官时宜压根儿就不在乎“嗯。这事你安排就是,也不必来问我。”
在师父跟前,谢青鹤不自觉就会放松下来,这会儿往后一倒,靠在软枕上,也不必非得找话题应酬,就这么歪着等吃茶。看着上官时宜的脸,突然说“师父头发好似黑了许多”
赚得大徒弟几分惊讶,上官时宜顿时有些自得“前些日子我将你写的大折不弯初稿拿来参详了几遍,颇有所得。与齐祖养命经相互印证,试了个新法门。你也看出效果了”
“您这发根儿都黑了一片,有眼睛都能看出效果来。”谢青鹤哭笑不得,“这事为何不与弟子商量您千金贵体,就这么不声不响试炼新功,也不与弟子知会一声”
上官时宜呵呵冷笑“行么,管到你师父头上来了。”
“您与弟子说一说。”谢青鹤无奈,只得耐心询问。
师徒两人就上官时宜新作的回春术探讨了片刻,谢青鹤翻身起来拿纸笔,画了一幅行功图,上官时宜跟他一处处讲,谢青鹤先用笔把他的说法录下来,琢磨片刻之后,又改了两个地方。
“师父,您今日做晚课的时候改成这样试试。您得日落月升的时候做晚课,子夜时太阴气重,刚调整的功法只怕受不住。若是觉得好,试行三日之后,行功时间往后推一个时辰,直到子时。”谢青鹤重新誊抄了一份新的行功图,恭恭敬敬呈上。
上官时宜眼力极毒,谢青鹤才改了第一笔,他就有豁然贯通之感。不过是守着师道尊严,没有大惊小怪呼喝夸奖而已。这会儿谢青鹤恭恭敬敬给他抄好墨书,他分明已经看懂了记住了,完全知道该怎么做,还是矜持地点点头,说“搁那里吧,晚上我试一试。”
左等右等,伏传与晏少英还没有上来。
上官时宜与谢青鹤的作息都非常规律,这时候早已经过了午饭的时候,吃着茶点垫着而已。
这会儿两人事也说了,功法都改好了,那两个小子还没有上来,听着上官时宜肚子咕咕叫,谢青鹤也有些生气了“我服侍师父先吃饭吧。”不等了不懂规矩的两个坏小子。
“叫人去看看,是不是有事绊住了”上官时宜居然很慈爱地给了伏传这个体面。
原因很简单,谢青鹤宠爱伏传。
若是伏传独自一人也罢了,师父和大师兄没必要等他吃饭。这不是晏少英也在么这样的场合,若是扫了伏传的面子,谢青鹤必然会不痛快。一顿饭而已,惹了大徒弟不痛快,又是何必
在寒山生活,有靠山与没有靠山的日子,待遇截然不同。
谢青鹤果然就是打个嘴炮,先拉了一盘子点心送到师父面前,马上就去门外吩咐找伏传。
没多会儿,门外执役的外门弟子跑了回来,似是努力憋着笑。
谢青鹤皱眉道“你笑什么”
他将脸放下来,执役弟子瞬间就不敢笑了,屈膝跪下,回禀道“回掌门大师兄,伏小师兄和晏少侠就在谒仙亭,晏少侠说是腿抽筋,得等一会儿才能上来。”
谢青鹤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