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人已经提来了。您是否歇息片刻”云朝很乐意代劳。
如他这样的一流高手,盖砖瓦房或许还得学点专业知识, 盖木头房子不就像是拼积木吗现在谢青鹤把零件都削好了, 就剩下拼接,云朝觉得这也没什么难的。
谢青鹤从木屋背后转过来,正要说话,突然皱眉“时钦”
云朝带上来两个人,俱是身负重伤。左边的人神色萎靡蔫在地上一动不动,右边那人则尽量抬头,让谢青鹤看清楚他的面目。直到谢青鹤问话, 云朝才用剑鞘在他背心敲了一下,解开了穴道。
血脉舒张开,时钦猛地深吸一口气, 咳出几口血痰“大师兄”
云朝眼神略觉惊异,解释道“主人, 此人曾辩称是寒江剑派门下,潜入吞星教卧底探察, 仆试过他的身手,所学门路与主人可谓天差地别,便认定他是撒谎”
谢青鹤先安抚云朝, 说“他所学一脉与我不同, 你认错了也不奇怪。这不怪你。”
云朝才闭嘴往后退了一步, 隐有一丝庆幸。
居然真是寒江剑派的人。
幸亏当时觉得这人身手不错、经得起长途奔波,才没把这人一剑刺死。
谢青鹤将时钦扶了一把,让他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摸了摸茶壶还有一丝温度,倒了一盏茶给他,问道“这些年你与燕师叔去了哪里与你们分别之后,我回山禀明恩师。他知道我见过你们,再叫我去找你们回山来,我过去时你们已经离开了,为何不等一等我”
“他”时钦神色黯然,“他已经仙逝了。”
谢青鹤将茶杯递给他,沉默片刻,问道“师叔仙梓归葬何处”
“他说,寒山琼林再无容身之地,叫我不必携棺回山惹人厌烦。我遵遗命,将他焚烧成灰,抛于寒江支流。”说到这里,时钦眼底有一丝泪花,“如此,也可保当地三十年没有水泽魔患。”
焚尸成灰,必杀人魂。若非必要,世人都要落土安葬,以求安息。
时钦把燕不切的骨灰撒在寒江支流,显然是考虑到寒江一带都有外门弟子沿江封魔,惟有支流上难以顾及周全,所以才会用自己的骨灰镇压魔患。
然而,谢青鹤吞魔之后,水泽魔患逐渐凋零,这些年常有人类生活的地方,魔物几乎绝迹。
如此算起来,燕不切至少死了有十六年了。
如今人已经死了,骨灰也已经撒了。谢青鹤再说上官时宜早有悔意,想要召回师叔,除了让时钦徒生悲痛之外,还有什么意义谢青鹤岔开话题,说“没事了。你先去洗干净,吃点东西,若是累了先睡一觉也不妨事。明天我再带你去拜见掌门真人。”
时钦似想说什么,犹豫片刻又没开口,只点点头“打扰大师兄了。”
谢青鹤问道“你有什么事,尽管问我。”
“适才上山见四处挂白,不知道是哪位仙长”时钦问得小心。
“寒云师弟去了。”谢青鹤不想多谈这件事,指了指厨房,吩咐云朝,“时钦受了伤,你帮他打理一下,可在憩室榻上休息。”
束寒云年纪不大,身份贵重,突然之间就这么死了,时钦非常吃惊。
只是谢青鹤不愿多谈,他也不好追问,跟着云朝去了厨房找洗澡水和吃食。
一路上被云朝折腾来折腾去,云朝还动不动踹他一脚,时钦本来很生气,真正见了谢青鹤之后,那股强烈地想要告状的想法就消失了。想起了燕不切,时钦顿时意兴阑珊。
谢青鹤提来一把椅子,坐在另一个邪徒的面前,问道“姓名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