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愤怒不平骄恼之时,看一看它,自然平静下来。”
伏传接过那枚扣子,把玩片刻,发现这扣子可以拆开,一条黑鱼,一条白鱼。
“那我放在哪儿呢钉在衣服上我也不能天天穿一件衣裳”伏传想了片刻,“师叔,你说我给它挂在腰带上,当个佩件儿好不好看”
谢青鹤道“挂在枪头吧。”
伏传一愣。
他迟疑了一瞬,谢青鹤已经走出去两步,他又小跑着跟上去,小心翼翼地问“师叔,您是不是觉得我杀人太凶了这是诫我么”
谢青鹤不禁回头看他一眼,也很惊讶“为什么这么想”
“师叔初见我的时候,我就在骡马市杀了很多人。”伏传有些不自在。
“我是说,我送你一件东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告诫你”谢青鹤问。
伏传不说话了。
他的生长环境就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不会好好的说话,大家都在打哑谜。
很小的时候,他听不懂。
可师长们并不觉得他是听不懂,只会认为他是“不听告诫”“不知悔改”。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更严厉的“告诫”,若他还是弄不明白,就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名目,叫他去祖师殿跪经。
刚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李大叔悄悄指点他之后,他才搞明白了。
因为他是掌门弟子啊。
掌门弟子做错了,普通人是不能直接指责的。那就只能拐弯抹角地“告诫”。
他年纪小,排行末,应该尊重上面的师兄们。
可他偏偏又是掌门弟子。
伏传把阴阳鱼重新扣在一起,笑道“嗯,我就挂在枪头。”
又避而不谈了。
谢青鹤心中积攒了些火气。
不是针对伏传的,而是针对寒山所有人。
这么小小的孩子,怎么就活得这么敏感小心,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