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与小师弟相认,谢青鹤已经把装扮都去了,此时重新把胡子找出来粘好,再画上一些皱纹。他原本就不大健康,肤色不好,身形清瘦,稍微把肩膀耷拉下来,佝偻住身形,伪装老者惟妙惟肖。
没多会儿,快马加鞭的那一堆人就呼啸而至。
那群人并未制服,各自穿着春衫,披着五颜六色的斗篷,马背上悬挂着长剑。
军中多佩刀。剑乃礼器,通常只有主将、主帅才会佩用。若一行人皆佩剑出行,多半是江湖中人。看这群人的衣着打扮都不差钱,应该是附近的大派子弟。
这批人在路过谢青鹤的马车时,也分心瞥了一眼,并未停留,就这么呼啸而去。
云朝打出来的马车,里边是很舒适,架不住外边看着简丑陋,实在不起眼。
谢青鹤听着那波人去得远了,才准备去马车上拿自己的家传铁锅,铸铁小火炉,准备煮个热汤饼吃。哪晓得才掀开车帘,就看见伏传睁开眼睛,枪尖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咽喉
习武之人,内力真元循循不绝,有个自动防御的机制。
但,因功法相合的关系,伏传不能下意识地提防他,他无心之时也防不住伏传。
“你是何人”伏传警惕地问。
谢青鹤黏上的胡须就杵在枪头上,往下就是乱糟糟洇着血的红缨。
这是一柄凶器。
不仅带着杀气,还那么脏。红缨上尽是鲜血。
谢青鹤不喜欢被凶器指着咽喉要害,哪怕持枪之人是小师弟,也不见得多可爱。
正要表明身份,外边又传来鸟雀扑翅、马蹄踏地的声响。
伏传一把扣住谢青鹤咽喉,强行把他挟持上车,仍旧用枪尖抵着谢青鹤的脖子,小声说“你不许动。”
谢青鹤微微皱眉,问道“我救了你。你运转内息就知道我给你吃了多珍贵的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狂妄失礼,这是谁教给你的道理”问完之后,谢青鹤也觉得失言。
小师弟是师父亲自教的。肯定不是师父没教好,是小师弟自己长歪了。
伏传被他训得一愣,却仍旧没松手“你闭嘴你若是好人,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
“你浑身上下都是刀口子,我一日给你上三回药,用薄被给你遮住,宽松又透气,伤口方才好得快些,不穿衣服倒是祸害你了”谢青鹤反驳道。
“那你”伏传有些哑火。
伏传被谢青鹤照顾了一日两夜,小伤口已开始愈合,大伤口也纷纷凝血有了愈合的迹象,体内更是清爽轻松,没有发热瘀火的症状,确实是吃了极珍贵的药丸,才能保护得这么好。
他醒了之后想要控制住局面,纯粹是被惊住了。
因为,他只想眯一刻钟。哪晓得眼睛一闭,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绝对不是个意外。
“你肯定动手脚了。我被你搬到车上都不知道”伏传据此怀疑谢青鹤心怀不轨,“你若是个好人,想要助我,为何不将我唤醒我自然再三拜谢。却要偷偷摸摸把我搬走”
偷偷摸摸把打瞌睡的小师弟搬走,本就是谢青鹤故意为之。有两分促狭,也有三分告诫之心。
现在果然把伏传吓到了。
小师弟愤怒指责的模样就似受伤幼兽露出乳牙细爪,发出奶凶奶凶的控诉。
谢青鹤突然就不生气了,反而有些忍俊不禁。
他正要表明身份,远处的马蹄声已近了,这回却没有从远处呼啸而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