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仲秋节不回来了”侯夫人拍着桌子怒道。
她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拍桌子的毛病,却不习惯没有人给揉手,此刻又痛又怒,看着站在跟前的男人便忍不住发起火来“原只觉得他是个好的竟是看错他了”
本以为小儿子不可靠,大儿子沉着稳重,如今看着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侯爷听了,眉头也皱起来“仲秋节都不回来,实在不像话”
夫妻两个将大儿子一顿骂。
骂到就寝时分,侯夫人尚未出气,愈发郁闷起来了“他怎是这样叫人不省心的性子早怎么不知他是这样的我一直觉着他仔细可靠来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侯爷也道,“早先他病怏怏的,咱们只怜惜他,都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
侯爷心里也有些郁闷,对大儿子的认知出了差错,对他来说是个不轻不重的打击他乃一家之主,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看错了
夫妻两个相对着抱怨了一时,然后侯夫人道“叫璟儿回来。”
仲秋节是一家团圆的日子,老大两口子不在,至少小儿子得在身边。
“嗯。”侯爷点点头。
过了一日,贺文璟回来了。
他愈发结实挺拔了,看着就是个英武的小伙子,颇有侯爷年轻时的模样。侯夫人看着他这样英俊,之前对他的不满就少了几分。
“给母亲请安。”只见贺文璟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然后就凑过来,说道“母亲,蓉蓉同我已有婚约,仲秋节叫她来家里吃顿便饭吧”
侯夫人“”
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得,大儿子好歹是个爱玩的性子,小儿子却是一心胳膊肘往外拐。
“叫来吧。”她淡淡道。
不然还能怎样府里少了两口人,本来就冷清,若是小儿子再一颗心飞去别处,这团圆饭也不要吃了。
“多谢母亲”贺文璟格外开心地说,只觉定亲后母亲对蓉蓉宽容了许多,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去陆家,好说歹说,请动了陆雪蓉。
于是,仲秋节这一日,侯爷、侯夫人与小儿子、小儿子未过门的妻子一起度过。
侯夫人这个仲秋节过得并不开心。
倒不是想大儿子了,那个孽障,气得她难受,她巴不得看不见他。
但她想大儿媳。这是她亲手给大儿子挑的媳妇,处处合她的心意,既温柔又贴心。有她在身边,侯夫人只觉得风里都带着活泼的声音。
生了一顿气后,侯夫人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使人买了些面脂,托人往江边捎去。
并夹带信件一封,送到了于寒舟的手里。
于寒舟和贺文璋停驻在江边,没有继续前行。前些日子下了场连绵的雨,路上不好走,两人便停顿几日。
加上书客们愈发越骂越狠了,骂贺文璋赚够了银子就不写了,不把他们这些书客放眼里,奸诈虚伪满身铜臭,十足的不负责任等等。
这都不是从绣屏整理的信件里看到的,而是他们一路行来,路过客栈、茶馆时听到的,因此贺文璋打算把新一册书写出来,再继续前行。
他写话本,于寒舟便看信。
拆信之前,她有些心慌,唯恐看到侯夫人骂她的话。没想到,侯夫人没有骂她一个字,通篇都是嘱咐之语。
嘱咐她在外仔细,外边不比府中,仔细些为好。财不露白,待人有礼,不要与人争执,等等。
嘱咐她不要什么都听贺文璋的,自己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