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给我起名叫小乖。”
“她过得很苦,一口吃的都要拿命去换。”
如果说,三只脚的小猫还勉强能算是巧合,那么后面的对于寒舟来说,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垂下眼睛,缓缓撸着小猫,紧绷的身体也被她刻意压制着放松下来。
犹如一个听故事的人。
等到他说自己九岁以后就没再做这样的梦,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嘴角。小乖陪了她四五年,忽然有一天就不见了,生不见猫,死不见尸,连根毛都没留下。
贺文璋说完这桩奇异的事,便停了下来,目光期待地盯着她,期待跟她相认。
然而过了一会儿,于寒舟抬起头来,却是浅笑着说“难怪你脾气这么好,一点不像是久病之人,原来是梦见过很困难的生活。”
贺文璋一愣,望着她的眼睛,并没有从中找到他想象中的亲切和热情。如果他没看错,她此刻眼神反而有些戒备和疏离
搁在膝上的手不禁攥住了衣衫,贺文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有承认。
没有跟他相认。
这是为什么贺文璋并不认为他猜错了,正相反,他认为他猜对了。
如果他猜错了,她根本不是那个小女孩,那么听了他的故事后,她会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很新奇地问他许多细节。
偏偏她是这样的反应,冷淡而疏离,恰恰说明他猜对了。
那她为什么不跟他相认贺文璋想不明白,心头有些失落,然而更多的是滚烫的翻涌的激动。她是,他知道她是,这就足以让他激动万分。
“嗯。”他没有选择说下去,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她年纪比我小,过得那样艰苦,都不曾抱怨。我锦衣玉食地生活着,又有何可抱怨的”
于寒舟垂下眼睛,撸着小猫的毛,忽然觉得孤独,便将它抱起来,侧着脸贴在它柔软的毛毛上,淡淡说道“你这样想很好。”
“母亲买了许多焰火,我们去放焰火吧”她抱着小猫站起来,低头看着他道。
她不想跟他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这让她感觉很难受。
“好。”贺文璋从不拒绝她,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使府里的下人开了库房,搬出几箱子焰火来,摆在空地上,开始燃放。
“我自己点。”于寒舟说道,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火引,走上前去。
她一手抱着小猫,紧紧抱在怀里,一手去点焰火。
有的焰火绽开出了金银火树,有的焰火升上天空,绽开了绚烂的图案。
府里的下人们都在高兴交谈,说哪个焰火最好看。若是往常,贺文璋没有说出那件事之前,于寒舟会跟他并肩站在一处,也谈论哪个焰火最好看。
但是现在,她站在前面放焰火,他就站在后面看着她。
孤独的感觉如冰凉的水将她包裹住,她不禁抱紧了小猫,试图从它身上取暖。
从前,她认为跟他的相识是一场缘分,他恰好是个好人,对她又很好,她觉着他可爱极了,决定跟他做夫妻。
但是一瞬间,这一切就变了。她原以为自己是穿进了书里,可是如果书里的人物能够进入她的世界,那又怎么算
她究竟生活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后又会怎么样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她如何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突如其来的未知,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