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喜的声音响起,含着点羞“略识得几个字。”
“那姑娘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吧。”翠珠说着,递出去什么,紧接着那姑娘发出一声惊呼,微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二爷让你来的,是不是”
翠珠轻轻一笑,说道“姑娘若是聪明人,便不会问。”
姑娘转身要走,翠珠拉住了她,道“我劝姑娘还是按了手印。当然,不按也成,总归姑娘按不按,往后你都不能再见我们二爷。”
那纸上写着,民女某某,年龄几何,家住何处,家中有什么人,某年某月受了贺文璟什么恩惠,结下善缘。某月某日又收了贺文璟二十两银子,永远记得贺文璟的恩情,保证不会恩将仇报。
以贺家的权势地位,根本不必如此跟她好好商谈。肯如此照顾她,是贺家的仁善,毕竟贺文璟做好人在先,要做就做到底。
这姑娘心里应该知道,若是贺家不愿意,她别说见贺文璟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按了手印,起码还有银子可拿。
最终,姑娘收了二十两银子,按了手印。
这事就了了。
从开始到结束,花了也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翠珠上车后,就对于寒舟道“奶奶,都解决啦。”
“做得漂亮。”于寒舟夸赞道。
马车轱辘辘前行,载着于寒舟往街上去了。她既然出门一趟,当然不能只办事,而是耍一耍才回去
逛了几家成衣店,买了两匹布,又在书肆里看了看,包了几本时兴的话本子,然后去银楼逛了逛,最终于寒舟买了一根青玉簪子,这才回府了。
贺文璋一个人在家,还有些不习惯。明明过去的十九年中,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过着。可是她来到他身边的几个月,让他已经从里到外都习惯了,一旦她不在府中,他怪不习惯的。
想着有段日子没拿笔了,便叫人在花园里摆了桌子,动起笔来。
上回给她做了些荷包,这回贺文璋打算再画几个花样,叫人给她绣成帕子。
各种花样画出来后,最后贺文璋心头一动,画了一丛青竹。
画成,笔停。他低头看着纸上的一丛青竹,脸上热了热。自她嫁进来三个月,他还没见她动过一针一线,她应当不会给他做帕子吧
不过,她不做也没关系,叫丫鬟去做就好了,只要他跟她用的是同一款色。
这样想着,他又高兴起来,重新提了笔,继续画。
只等下人来报,说大奶奶回来了,他才停了笔,叫下人将画都收起来,一甩袖子急急往长青院赶回去了。
“你回来了”一进了院子,贺文璋就往屋里去了。
于寒舟听着他略微气喘的声音,忙把手里的话本子放进箱笼里,快步走出来道“怎么喘成这样你竟是走回来的么何至于这样急”
她一连三问,让贺文璋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略平复了下气息,才道“没什么,只是想试试走路。”
于寒舟也不好说他什么,就叫他坐下,然后让丫鬟倒水“抿一抿,润润唇。”
“事情怎么样了”贺文璋略抿了一口,就抬眼问道。
于寒舟便笑了“很顺利。”
早说了,这都不算事。想叫那姑娘不要再纠缠,太容易了。她家境贫寒,又有生病的父亲要照顾,她不爱惜自己,还要在意父亲呢。
她一同出去,不过是想放放风罢了。
然后两人便说起于寒舟都去哪里放风了,于寒舟笑着说罢,便叫人拿出一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