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中气十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苏灵兮吓了一大跳,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姐姐,您是在唤我吗”
苏木槿冷笑,她这样虚情假意,在前一世可没少见,只是当时瞎了眼,以为她天真善良,心直口快。
今日之事,真叫人开了眼界。
“你来,若是为了问候,那大可不必,我这个做姐姐的,受不起。再者,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我这脚腕上的伤,又该如何同你清算这笔账呢”
此言一出,苏灵兮不由地脊背发凉,她当时只想着事成,却并未想过失败的补救之法。事到如今看来只能矢口否认了,她不敢直视苏木槿锐利的目光,磕磕巴巴道,“妹妹听不懂姐姐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她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丝鄙视的笑意,“那就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我曾经答应裴世子,要绣一对鸳鸯香囊送给他,那时你也在场,且亲耳所闻。后来此事,被我渐渐遗忘,抛之脑后。若不是前些日子,我突然想绣一个香囊送给殿下,又怎会记得此事到底还是你房中的雀兮提醒了我,昨晚她偷偷潜入我的房中,只是夜里太黑,她误将我赠予殿下的香囊给偷了去。而你又将此香囊转赠给了裴世子,却说是我的心意。苏灵兮,我说的对吗”
此事苏灵兮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好久才缓过劲来,“姐姐,裴世子那事,我当时的确在场,可我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唆使雀兮做这样的事啊”
苏木槿回道,“究竟有没有这回事,把那丫头唤进来,当面对质不就清楚了”
苏灵兮眸子一亮,别的不说,在这件事情上,她可以对雀兮千叮咛万嘱咐的,已经串通好了如何回答,自然就不怕她的质问。只是她还没开口,斜靠在榻上的苏木槿又开口了,“还有,昨晚雀兮在翻找香囊的时候,被剪子戳伤了手,那针线篓里还留着她的血迹呢,不过才一夜,我想她手上的伤,应该还没有痊愈吧”
苏灵兮大梦初醒一般,回想着雀兮今早起来把手深藏在袖子中,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当时大意,并未留意到这其中的猫腻。若真如苏木槿所说,那叫了雀兮来,也是无济于事。香囊一事,眼下已经无法为自己开脱。
于是只能急中生智,急出几滴泪水来,可怜巴巴道,“姐姐,此事的确是我未曾思虑周全,个中缘由还望姐姐知晓。那日裴世子找到我,吞声忍泪的,说是前些日子与姐姐闹了些不痛快。我想着姐姐与他向来是情深似海,又唯恐这样的天作之合,被有心人活活拆散了去,心中实在不忍。那日雀兮又瞧见你院中晾晒着的针线,我便想起了香囊。一来想着能私下里能为姐姐做些什么,二来也当是那日无意冒犯了姐姐,将功赎罪,弥补些什么,便擅作主张,叫雀兮到你房中将香囊拿了回去。姐姐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歌样子,我说的句句属实。”
苏木槿冷眼看向她,骨子里满是鄙夷,“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脸皮厚的她见过不少,但黑的非要说成白的,倒是头一回见。
“姐姐你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了”苏灵兮的脸庞变得有些惨白,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心肠了”苏木槿挪了挪身子,嘴角上扬,“可这毕竟是我与裴世子之间的个人恩怨,你乐意当个好事之徒,我这个做姐姐的无论如何也得表示表示吧”
虽然她看起来言语温和,漫不经心,却还是叫苏灵兮吓得退一步,笑得比哭还难看,磕磕巴巴道,“姐姐,举手之劳罢了”
“你拿了我的东西,以我的名义,同裴世子私相授受,如此煞费苦心,成人之美,叫我好生感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