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弋也跟着动容,眼角微微泛红笑道,“我听闻父皇已下赐婚圣旨,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恭喜你,九弟。”
谢珩浅浅一笑,轻点了点头,“我盼了那么久,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谢弋收回目光,看了看两条几乎畸形的双腿,嘴里苦涩,轻叹一口气,目光飘向远方,自嘲般笑笑,“只可惜,我这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了。”
心中所想,肺腑之言,令谢珩身子微微一震,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沉默了许久终于道,“既已成事实,却也并非不能逆天改命。”
谢弋笑着,叹了口气道,“是啊”
他从慈宁宫出去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下了,谢珩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宣纸,粗粗估算起来,需得在这里待上几日,这样一来,也该有些日子见不到她了。
且说苏元青领着妹妹出来侯府,一路往和风楼去了。她知道哥哥这么做是为了气气谢珩,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欲转身往回走。
苏元青在她的前头拦下道,“妹妹,害你委屈了,是哥哥没用。”
回想起先前那一幕,苏木槿只是浅浅一笑道,“倒没什么委屈的,你更不用同殿下生气,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我怕是又要和她们磨上好一阵子,实在是头疼。”
苏元青点点头,看着妹妹强颜欢笑的模样,惭愧不已,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让那对母女从世上彻底消失,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唯恐被哥哥看出自己心思,她起先道,“哥哥不说,我倒忘记了,正巧我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大概有很久没有来过和风楼了,这里最出名的就是鲜虾鱼丝汤饼,春江鲫鱼和清水河虾的味道,溶于面汤之中,入口鲜香,是她最爱的江南水乡。
看着妹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面汤,苏元青润了润干涸的嗓子,问道,“妹妹当真放下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哥哥一眼,又收回目光,没有说话。甚少见到哥哥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可见自己的前世真真爱惨了裴彧,重活一世,她自己早已看淡,反倒是教这些亲人个个心有余悸。
“裴彧,”苏元青道,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从前你那么喜欢他,为了他总是和我吵架。现如今你和晋王殿下情投意合,我就觉得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切了。哥哥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她搁下手中筷子,想了想道,“那是因为,从前的我,并未好好了解过殿下。他明明为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只能借着裴彧的名义。他那么小心翼翼,为得就是生怕我厌恶。如此良人,我怎能错过哥哥只管放心,他会待我好的。”
苏元青点点头,突然想起谢珩来府邸时的情形,忙不迭问道,“妹妹,他不是一直重病在身吗怎么”
听哥哥这么一问,吓得她也赶忙往后挪了挪身子,花容失色,魂飞魄散道,“哥哥,我忘了太医说过的话,殿下的病会传染,你还是离我远些吧。”
见她这般举动,苏元青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忙拉着她坐下,神情肃穆道,“妹妹,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她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苏元青,很是不解。
“你想啊,他要是真的重病在身,腿脚还能这般利索声音还如此洪亮还有就算他想出府门,那些太医第一个就不答应啊。况且,他若真的得了什么传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