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槿见他二人又开始暗地里较量, 眼角余光环顾四周, 虽然已没有多少旁观者, 但自己的脚尖还没有走出镇北侯府呢
想到此处,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从谢珩的掌心缓缓地收了回来,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是干笑道, “臣女多日不曾见到哥哥,十分想念”
看着谢珩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又爬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苏元青只觉太快人心,牵过妹妹的手,大摇大摆地朝门口又去, 一面不忘朝谢珩投来得意的神色。
谢珩心中郁闷地不得了,她方才收回手的瞬间,只觉得像是喝了一壶醋下肚。不禁感慨, 这只小狐狸, 可真的是变着法子折磨人啊
邢谦见此情形, 嘴角微微动了动,强忍笑意,躬身道, “殿下,时候不早了。”
眼下他的嘴里索然无味,又见苏呈怀低着头,立在一旁,更觉扫兴至极,才往前挪了一步,边听见他道,“晋王殿下,待那贱人清醒,老臣必定会严加惩戒,还请殿下放心,今日之事,往后绝不再犯。”
谢珩嘴角冷冷笑意,不发一言,转身径直往府门外头走去。
出了府门,见他两手空空,神情失落,邢谦委婉道,“殿下,不如暂回府上,明日一同进宫谢恩,也是一样的。”
他心中惆怅,许是自己方才说谢恩一事的时候,语气有些太过潦草,她并未当真。可眼下,虽然她不在,也算不上什么坏事,总比被皇祖母见到后,当面数落一通要好。而自己更不能临阵脱逃,若无意外,这会子,应该怕是要闹翻天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要去。”
邢谦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在劝说,只是紧紧跟了上去。
去宫里的路上,谢珩的心里头闹得慌,因为这事,耽搁了些时日,原本可以早些查到关于一些冯映兰的把柄,早日扳倒她。可一来二去,拖延了进程。虽然有邢谦一直在彻查此事,到底是夜长梦多,许多事需得早日平息,以免留有后患。
“本王每每看见她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难安,”他叹了一口气,“她一直想要找到当年母亲去世的真相,而本王却什么也做不了。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就像个懦夫”
邢谦知道他心中内疚自责,赶忙道,“是末将办事不力,恳请殿下责罚”
“此事与你并无干系,是本王低估了她们。现如今深陷泥潭,进退两难,稍有不慎,怕只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本王倒没什么,只是万一再伤到她,又该怎么办那些委屈,本王恨不得代她受过。”
“殿下切莫太过自责,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末将以为,许多事,都是冥冥之中已有定数,强求不来的。”邢谦平日里最不会说这些安慰人的话,眼下绞尽脑汁,才憋出来这么一段,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谢珩从未听过他这样一本正经,苦心婆心的劝说,忍不住讪笑,“难得你一个习武之人,不曾饱读诗书,说起话来倒是妙语连珠,颇有些夫子的风范。”
见他心情终于好了一些,邢谦也恭谦道,“殿下过奖了,不过偶然听人说起,觉得顺口,也就记下了。”
他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突然暗沉了下来,冷声道,“还有相国府,亦不能错漏。”
“是,末将领命。”这一句,让邢谦身子一震,欲言又止。
到了慈宁宫的时候,谢珩以为大老远必定能听一些什么不同寻常的声响,哪想竟安静地出奇。
今日赐婚圣旨一下,那么这场悉心筹备的谋划也再隐瞒不住了。怕是她老人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般年纪了,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