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问一句,他更加知晓她此刻内心的煎熬,悄无声息的陪伴或许是最好的慰籍。他的心中也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夜幕低沉,群星伴月而眠,天地间起了一丝凉意,她觉得一遍遍反复去细想了药方中每一个字的意义,临近上马车前,仍旧不死心地问了句,“殿下,这是真的吗”
谢珩没有作答,只是坚定地点点头,眼里月色清明。
她只好作罢,上了马车,端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她相信他,可总觉得这其中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可眼下又实在是没有半点头绪。
马车径直往镇北侯府驶去,唯恐路远耽误了时辰,谢珩便让邢谦抄了条近路,哪想走到一半,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谢珩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又听见长剑出鞘时的微微脆响,邢谦轻声道,“殿下小心。”
此处是条极其僻静的小道,两旁的房舍新建不久,未有人居住,谢珩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儿,低声道,“别怕,乖乖坐在车里。”
她对四周的寂静有种前所未来的恐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珩已经站起身,下了马车。
在马车前的不远处的地面上,歪躺着一个人,身穿玄色束身夜行衣,鲜血在地面上静静流淌着,并未干涸,空中是甜腻的血腥味。邢谦走上前,蹲下身子,却见此人脸色苍白,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刀口,应是失血过多,他伸手翻了翻两只眼皮,瞳孔散尽,气绝身亡。
邢谦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同谢珩道,“是东宫的人,致命伤在脖颈,一刀毙命,身上也有不少的轻伤,刚死不久。”
谢珩微微蹙眉,看着地上僵躺着的尸体,似乎若有所思,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弯下腰来,从此人的掌心翻出一枚黑漆漆的物件来,仔细一看却是枚梅花飞镖,冷铁铸成,在清凉的月光下,寒气四射。梅花飞镖上印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却是那人在从自己小腹处拔下来的。谢珩转手递给邢谦,轻描淡写道,“塞外风光好,夜雪赴弓刀。”
邢谦眉心微拧,细想了想,不可置信,“殿下,难道是”
谢珩微微颔首,梅花飞镖在邢谦的手中转了几圈,许久的沉默,使氛围变得有些压抑。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黑色的影子,从前头的巷道的出口,一闪而过,如同熬夜中的幽灵。
邢谦二话不说拔了刀,追了上去。而谢珩刚想转身走向马车时,却听见耳边传来利剑出鞘的声音,紧跟着是腾腾的杀气。他一侧身,只见有道凛冽的寒光,擦肩而过。
定眼看时,却见这人全身上下包裹严实,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冷血淡漠地看着谢珩。
四处相对之下,谢珩便轻巧地认了出来,冷笑道,“你是宁王的人”
那人见谢珩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这一剑,现如今又如此发问,唯恐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不发一言,提了利剑,朝谢珩的要害处,直直地刺了过来。
今日的突变,始料未及,谢珩神情肃穆,赤手空拳地接了他一招又一招,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一番搏斗之后,仍旧难以平分秋色。
谢珩的心里很是诧异,从他这五花八门的招式中,不难看出,此人武功绝非出自一个门派,可偏偏运用起来,得心应手,稍有疏忽,便叫人难以察觉。
外头如此大的动静,坐在马车中的苏木槿更是心惊肉跳。她掀开车帘偷偷地朝外面张望,看到他二人对峙的场景,更是为谢珩捏了一把冷汗。
此人武功超群,师从名流正派,偏偏使出的每一招,都阴险狠毒至极,叫谢珩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