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再说什么,恐怕也已经无济于事。正想着该如何脱身时,却见远处有个瘦瘦小小的影子,径直朝自己小跑了过来。
等近一些,才发现是青芽,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在见到谢珩之后,很快将双手背到身后,又忐忑不安地看了苏木槿一眼,躬身道,“奴婢青芽见过小姐。”
青芽一直在内院当差,甚少在外抛头露面。平日里多少也听闻过晋王谢珩,却不曾亲眼瞧过。而今见了陌生男子,自然就谨慎了起来,又见谢珩相貌不凡,衣着打扮皆为上品,便越发小心翼翼了。
青芽是个聪慧的丫头,向来恪守本分,从不越距。如此贸然前来,必然有十万火急的事。苏木槿一眼便知晓,她是顾虑到一旁的谢珩,故此不曾开口说明来意。
而苏木槿也知道,青芽此番前来,定是好容易才寻到的机会,万万不能耽搁,于是开口道,“殿下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听闻此言,谢珩又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浅笑,静候青芽发话。
听小姐这么说,青芽这才抛开了先前的顾虑,刚要开口,却听闻又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邢谦从夜幕下疾步而来,神色凝重道,“殿下,出事了。”
苏木槿心头一惊,谢珩则二话不说,将鸟笼递还给了茯苓,迈着大步流星的步子离去了。
趁着谢珩已经远去,青芽上前一步,走到苏木槿的身旁,将藏着的东西塞到她手中道,“小姐,这是奴婢偷偷跟着雀欢,在后院的梨树根头发现的。”
苏木槿打开手中帕子,却是一只纹着珍奇异兽的小瓷瓶,上头的字迹也并非是中原字,她端详了许久,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青芽又道,“小姐,今日奴婢轮值,原本应该在灶房烧水,三小姐却差遣奴婢去屋外劈柴,让雀欢替代奴婢的位置。奴婢觉得有些蹊跷,便躲在窗格下偷听。这小瓷瓶内,装着的是一种特有的合欢散,药性极烈。后来三小姐便将此物,投到了酒壶之中。”
“你说什么”茯苓听到也吓了一大跳,心情久久难以平静,看了看小姐,忧心忡忡道,“方才在桌案上,她那般殷勤,竟是为了打这鬼主意,幸而小姐滴酒未沾。要不然”
茯苓不敢再细想下去,而苏木槿先前心里的疑虑现在也算有了眉目。果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此居心叵测,好在自己多留了个心眼。
青芽听茯苓这么一说,总算是心头松了一口气,又道,“小姐,奴婢得快些回膳房,要是叫人发现,就麻烦了。”
“谢谢你,青芽。”苏木槿微微颔首,目送她远去。
她握着手中的小瓷瓶翻来覆去好久,总觉得似曾相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茯苓在旁边,见了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忙安抚道,“小姐,好在殿下替您挡了酒,也算是躲过一劫。只是奴婢不懂,殿下分明事事都想着小姐,可方才那些话,又如此伤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有了前一世的波折,苏木槿此时的心境已经平和了不少。无论谢珩说了什么,她都不会往心里去,当时恼怒过一阵子便也释怀了。她淡然一笑道,“他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存心气我罢了,不必在意。”
言毕,将小瓷瓶又用帕子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揣进了衣兜里。
“小姐,您和殿下都没有喝这杯酒,那裴世子和”茯苓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抬头看着苏木槿。
她神情并没有太多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