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个喝着枸杞泡的茶,一边吃烧烤、熬夜的时代,养生可是主流,不管到底养不养,带了养生两个字那就是养生没错了,大众一向擅长自我安慰。
不过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
那个人就是阎魔大王。
休息了一晚上,大王感觉今天两条腿都好了许多,关节也不红肿发热疼痛了,就是对伙食不太满意,撅着嘴嘟嘟囔囔说嘴里没味儿,感觉在嚼蜡,然后瞬间就被鬼灯怼了一大罐咸菜,让他一口粥一口咸菜,咸甜混合,味道绝对管够。
大王默默闭了嘴,开始老老实实喝粥也不作妖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为了一点儿口腹之欲摧残自己的味觉那倒也不必。
再喝一口。
嗯,养生粥甜甜的,其实还挺好喝,于是嘴里说着像在嚼蜡,不由自主就一个人干掉了一锅。
桃源乡道路宽阔,即使是能一下装上大王这种体型的大型拖拉机也能轻轻松松并行两辆。
年轻狱卒兼司机吃完早饭擦了把嘴就率先上了车,插上钥匙启动,开始调转笨拙的车头,发出一阵阵“突突突”的发动声音。
鬼灯不耐烦地推着阎魔大王往前,紧蹙的眉头和不善的眼神都预示着他不太美好的心情,仿佛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火山爆发,但还是忍住了语气平静命令道“给我自己爬上去,快着点儿。”
大王磨磨蹭蹭,光抬个腿就抬了一分多钟,活似关节生了锈,两条腿穿在窄裙里抬不起来。
“你等等不行吗,我还是个伤员呢”阎魔大王极其不乐意,胆肥地提要求“再让我躺一会儿呗,我这腿还没好全,你忍心看我拖着两条残废的腿坐着车颠颠簸簸地回去吗”
他说完默默看向鬼灯,使劲儿睁大一双本来就很大的“铜铃”似的眼睛,试图做出水汪汪的感觉。
可以说对自己的长相一点儿b数都没有了。
鬼灯被看得面无表情,沉着脸当他在说屁话,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别废话”、“想死吗”的嫌弃眼神。
夜归在旁边看得清楚,人不知偷偷笑了下,笑完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地道,连忙把嘴角扯平假装无事发生,然后慢慢踱步出去跟胧车唠嗑了,由得他们两人继续“死磕”去。
这回来的胧车还恰好是位熟人。
“您一大早就来了啊。”夜归掀开门帘坐进了车里,车里铺了软垫坐着很舒服,夜归靠着软垫和胧车说话,他笑眯眯地问“茄子也起了吗”
“没,还早着呢”胧车大叔憨憨笑了下,声音沿着车壁闷闷地传过来“昨天那孩子回来后就说跑了一天太累了,后面澡都没洗就进了房间蒙头大睡,早上三个闹钟都没能叫醒,我看那样子可能要睡到大中午。”
说到这里,胧车像是每一位人到中年的父亲一样叹了口气,语气里半是抱怨半是心疼“我让他洗个澡再睡,那样睡得舒服他也不听,他妈也惯着他,看他走路迷迷糊糊,一个错眼差点撞房门上,立刻就不许我说话,讲孩子太累就算了,明天洗也一样不碍事真是太惯了”
胧车嘟嘟囔囔唠叨了一大堆,碰到孩子的事情嘴里跟车轱辘似的就停不下来,夜归却不嫌弃他话说得颠三倒四,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还时不时附和两句。
胧车难得遇到个愿意听他唠嗑的顿时说得更来劲儿了,有时夜归只是随意应两声他就能自己顺着扯出一大堆有的有没的话题,全然没注意对方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边,这会儿正托着下巴瞧外面的热闹,嘴角扯着抹迷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