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铲子下去, 铁皮都要掀飞了。
“啧”
扔了铁锹。
鬼灯手撑在坑洞边缘,一使力跳了上来。
夜归顺手扶了一下。
往下看一眼, 冻得硬梆梆的泥土地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被留下来, 像是刚才那一铲子不是那么用力地铲下去,而只是温柔地在地面挨了一下。
“这工具不行, 得去把当初铺设管道时用的工具拿过来才行, 地冻得太结实了。”
鬼灯紧皱着眉头, 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他也无从下手。
力气再大也不能靠拳头把地砸裂。
夜归没意见,只是“现在去拿那些工具还留着吗”
“去问问这里的狱卒就知道了。”
其实大概率是一定留着的,八寒地狱就算再怎么不动土,偶尔也有不得不动土的时候。
所以当初那批工具应该还留着一部分, 但坏没坏就不好说了。
夜归活动了一下在雪地里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脚, 笑着道“就算再坏也比这个铁铲好多了, 哪怕是根棍子都行。”
去询问了住在这里的剥皮鬼。
一提他就想起来, “没错,当年这里是修过一条从八寒地狱到八热地狱的管道。”
剥皮鬼一拍脑袋“我怎么就忘记了早知道当初建村的时候往前挪那么一米也行啊,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不中用”
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带着几人去找鬼灯需要的工具。
春一也双手垫在脑后,仰着头跟过来凑热闹了, 只有唐瓜和茄子吃饱了又在暖和的地方泡了一中午, 现在正赖在屋里死活不肯出来再吹一吹这让人一激灵的“小”凉风。
八寒地狱的仓库保安措施简陋到不像样,只有一扇大门象征性意义的合着,连把锁都没有, 轻轻一推,门轴处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疼的老化的声音。
更是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一看就觉得凄凄惨惨,破破烂烂的。
似乎注意到了夜归一言难尽的神色,剥皮鬼解释一句“这里本来就没有放多少值钱的东西,不值得为了这么点儿东西就冒着被一堆狱卒追着跑的风险过来偷东西。”
前面一句话也归是相信的,什么人能把贵重东西放这里,怕不是缺心眼儿。
但会被一群狱卒追着跑。
嗯
这里哪里有狱卒
有土啊
“看着是没有,但确实是有的。”
夜归都快被他说晕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鬼灯唇角掀起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终于给他解释的道“八寒地狱的狱卒大多与雪有关,这样才不会惧怕寒冷,而因为雪是白色的,他们也全身雪白,在冰天雪地里一站,离你远些就看不见了。”
说着,鬼灯伸手一指侧前方,偏头问他“现在那里就有一位雪女狱卒,能看见吗”
夜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觉得眼前一片雪色,不知道该看什么。
定定的看了老一会儿,才觉出些不一样来。
多亏了那位雪女可能还有点儿爱美,给自己带了块漂亮的宝石胸针。
翠绿的色泽,在一片雪色里显得格外显眼。
就靠着这么点颜色,夜归终于辨别出了一点人形的轮廓。
你说也是的,都已经这么白了,还穿一身白衣,谁能看见啊
他又没长鹰眼。
雪女微微张口,口中吐出一阵白气,裹挟着雪粒猛烈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