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样刚起来,哪来得及干什么。”夜归无奈地回了一句,随手按亮房间里的灯。
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鬼灯偏过脑袋,脸埋进了枕头里半天都没抬起来,活似个爱赖床的小孩子。
夜归也不催他,正好人已经醒了,就不用担心自己起床后动静太大打扰到他睡觉,赶紧着把床上乱糟糟一团的被子给扯扯平。
被子没特意叠起来,只是平平地铺在床上,省得晚上睡觉时还得再把被子放下来,再说这儿又不是军营,只要干净整洁自己看着不别扭就行了,被子叠成块儿单单露出床单来,夜归自己看着还不习惯呢。
他收拾完转身,现鬼灯竟还在沙发上半躺着,没有半点儿起来的意思都,甚至有往被子里缩缩再睡一觉的架势。
夜归扶额,真是
平时工作时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去哪里了
“起来了起来了。”夜归走过去一把掀开沙发上的被子,像赶苍蝇一样赶人“再赖下去就要迟到了。”
没听见外边其余人早就起床的动静么。
鬼灯只得起身,看着夜归手脚麻利抱起被子扔到自己床上叠好重新塞进壁橱。
然后推着他进洗手间,催促他洗漱。
“我回去洗漱就可以。”鬼灯及时抬手按住门框,阻止夜归继续把他往里推。
夜归顿了顿,抬眼和艰难扭头的鬼灯对视一眼,下一秒手上猛地一使劲,趁其不备就将鬼灯彻底给推了进去。
“麻烦什么。”夜归摆摆手手,直接指了指洗手间里面道“备用的牙刷杯子,还有没用过的毛巾这里都有,就在洗手台上面的架子里,一眼就能看到。”
见鬼灯似乎还想说什么,夜归只得道“热水都弄好了,回去你再烧一遍水还得浪费时间。”说到这里他奇怪地看向鬼灯,又补了一句“昨晚来我房间睡的时候都没这么别扭的,怎么早上用个洗手间反而扭扭捏捏起来了”
鬼灯看着他沉默不语,几秒后像是终于被说服了一般,乖乖转身,拿杯子拿牙刷,挤牙膏,漱完口,继续用新毛巾洗脸。
跟夜归所想的别扭不一样,鬼灯犹豫的原因却是曾经见过很多人或许不介意别人睡在自己房间,尤其只是睡一下沙发,但却非常介意被使用卫生间,把它看得比卧室还重要。
甚至家人之间分着用也是有的。
他也不知道夜归是个什么情况,之前过来吃饭只是洗了个手,瞧不出他的意思。
在没有彻底坐稳男朋友这个位置前,鬼灯想得可多了,已经拿出他平时对待重要公务时的谨慎态度,比和外国地狱建交都小心。
不过显然夜归并没有那样的特殊洁癖,还催着鬼灯赶紧用,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
温水泼上脸,水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滑下,夜归顺手把洗漱台上的干毛巾递了过去。
鬼灯闭着眼睛接过来,在脸上全方位一抹,水擦干净就行,别的不管,毛巾再往水里走一遍拧干,非常粗糙的洗脸手法了。
不过脸上本来就不脏,夜归也没有嫌弃他不好好洗脸,脏的不好好洗才不能忍,干净的拿水过一遍纯粹就醒神了。
“衣服不用换了吧。”夜归把毛巾晾回去。
鬼灯边往洗手间外走边道“不用,昨晚睡之前换过了,没穿睡衣,穿的正常的衣服。”
鬼灯根本没有穿睡衣的习惯,一个原因是自认为“皮糙肉厚”,对很多人表示穿睡衣睡觉会睡得更舒服这一点没有任何感觉,另一个原因就更现实了,工作繁忙的辅佐官私以为穿睡衣换睡衣也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耽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