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一楼屋檐翻上去,紧跟着进了二楼,里头的灯都被打灭了,大部分房间黑着,凌乱破碎,而走廊另一头还有人类在打斗。
血腥味扑鼻,就我刚刚路过的,地上至少躺了三具尸体,脚下踩着黏黏的,虽然看不清也能知道鞋底定是全红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十四岁的时候经历这种事,但我确确实实除了紧张感觉不到别的了。恶心崩溃晕血好像只有紧张,提防着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冲出来的丧尸刀,随时准备施展定身术。
大约世界中心总是不一样的吧。
右边
我侧身躲过刀刃带起的风。药研已经扑了上去,完成了室内的第一杀。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成年人高的黑影消散,甚至来不及分辨这是太刀还是打刀。
我第一次出室内战,一时跟不上节奏。
“大将在外面等我们就好了。”药研压低了声音说,“里面太危险了,至少有二十振溯行军的气息在这座建筑里。”
就是危险才要跟啊。
丧尸高速枪的一击就能直接打掉了清光身上的所有刀装还让他受伤,如果我不跟着后勤,只怕没走完二楼就要出重伤的了。
往清光身上拍了两个新的金刀装,又往伤口上灌了点灵力,我才放他去砍下一个敌人。
眼睛渐渐习惯了室内的黑暗,能够从本就黑漆漆的房间里看到更加黑漆漆的丧尸刀。数量多到吓人,砍完一茬还有一茬。
战斗在破旧小旅馆狭窄的室内进行着,我全神贯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定身术、治疗、补刀装,这一套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感觉都麻木了。
最后在一楼尽头的房间,我们遇到了一把防御力吓人的丧尸打刀,打击最高的药研、今剑、萤丸各砍了一下都没蹭破它的血皮。是我用定身术定住它,让刀刀们乱刀齐飞了整整一分钟,才把他磨死。
好累啊。
厚防boss变成黑烟彻底消失了,我才敢一屁股坐到满是刀痕的榻榻米上,也不管上面是不是有哪个历史人物的血。
眼睛发酸地疼。我要是有猫那样的夜视能力就好了,这黑灯瞎火的,让人头晕。
池田屋里一片死寂。不知道什么时候,新选组和维新派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杀的杀,抓的抓,死的死。就我们这些时空异客,还在被抛弃的战场里。
“主人,走吧。”最熟悉这场战斗的清光把我拉起来,“马上新选组就会回来打扫战场的。主人也不想跟我的前主人照面吧。”
“不想,我对冲田总司那种病秧子大叔没兴趣。”
“真是的,冲田君这时候才二十二岁啊。”我们离开池田屋的时候清光还在碎碎念。
“没错啊,二十二岁的大叔。”
“这种话可不能被安定听到”
“安定听到说不定会高兴呢,冲田总司被人叫大叔这种事。”
虽然我对守旧派的新选组百般看不上,但冲田总司这人确实挺惨的。二十六岁就病死了,人生最后几个月里全是老战友们被新政府砍头的消息。
他大约这辈子都没被人喊过大叔吧,都叫他少年天才来着。
嗯,死在病榻上的少年天才剑客,死前连刀子都拿不动了。那把刀子就是大和守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