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种材料少一点,都不可能出五花太刀。
或者说得更明白一些,这已经是出三日月宗近的最少材料了。概率可想而知的低。
我有一点膨胀,只是一点点。
腊月早晨的冷风吹过,让我脸上的热度下去一些。
稳住。无论在别人那里三日月爷爷有多受欢迎,在我看来,它就是一把外观暴发户的太刀而已。
“我觉得有必要给主人普及一下刀剑鉴赏的知识。”歌仙爸爸跳出来,“三日月宗近是天下五剑之一,是极具风雅的最美刀剑。”
我
三日月吹没看出来啊,原来你是这样的歌仙。
歌仙爸爸是认真的。因为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对着黄金太刀侃侃而谈,从“新月形的刃纹是多么罕见”、“踏张强显示了平安时代独有的风流”一直聊到“金制系卷太刀拵是如何的贵气”。
这个“名刀鉴赏会”一直开到午饭时刻,还远远没见到他有停下的意思。最先溜走的是小乱,然后是陆奥守、爱染、萤丸
厨房飘出来的香味越来越浓,而大广间里的刀子精肉眼可见地减少。
终于,连跟歌仙友谊最长的五虎退都挪啊挪地挪到了门外,然后朝我做了个双手合十的抱歉手势。
等等等。
小老虎一溜烟跑了。
我求助地看向依旧留在屋里的蜂须贺虎彻。蜂蜂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然后两眼放光地听歌仙高谈阔论,时不时附和两句。
“没错。”
“虎彻刀也有这样的刀装,但我觉得只有真品才配得上黄金。”
呵,男人
腿已经压麻了,我动了动屁股,试图换一个非跪的坐姿。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直接把三日月宗近召唤出来好打断歌仙爸爸的对牛弹琴。
牛一点都不想听琴,它只想做一只吃草的庸俗的牛。
我饿了。
最后救我的是鹤球。
他带着一身味增汤和天妇罗的味道跑进来,抬手抹掉嘴角可疑的酱油渍。“咦还没结束啊。主公应该饿了吧。”
我拼命点头。
同样是平安时代老刀子的鹤丸温柔而高雅地一笑,拖走了意犹未尽的歌仙和蜂蜂。
“安啦安啦,艺术的熏陶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要太为难主人啦。”
终于解放的我感天动地地跑厨房找吃食。别人家的鹤丸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家的情商爆表爆表
午饭是一碗加了日本炸虾的云吞。我连汤汁都喝得一滴不剩。幸福地抱着暖烘烘的肚子,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似乎、也许,我们把三日月宗近忘在大广间里了。
啊
果然我不配拥有稀有刀。
拉了鹤丸壮胆,我才再次来到“新月老爷爷”跟前。灵力注入,招牌男神就出现了。虽然国际公约是叫“爷爷”来着,但三日月看上去最多就二十多岁,是个走清瘦风格的高个子。
他该是个瘦子,脸和脚都线条清隽,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上繁复的衣服。
你们听说过十二单吗
就是日本那种穿十二层衣服的正装。说到这个我就对日本古代贵族的审美无力吐槽,衣服穿得越多就越贵族,这是多么简单粗暴的炫富方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