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家大业大不在乎那么一两斤变动的。都非得等到形势明朗或是涨跌实在过大,才会出手。可等他们出手,也就到了行情的最后,最疯狂的时候了。是以当下,对铜价变动最敏感,手中货又最多的,就只有同熙楼、对红门了。咱们收货的重中之重,也就是要将他们手中的铜钱低价骗出来。”
“但他们的铜钱也是最难骗的。”
“没错,因此我才要试探出他们的底线才好拟定后招。”
“若是他们不敢接,你当如何”
“如果现在才十二斤他们就不敢接招了,那后面就好办得多了。咱们之后只管将开价一点一点往下压,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中间再折腾几下,配合涂牧之的上奏,不愁他们不卖。只是不能将铜价压得太快,不然他们卖早了,咱们金杏接起来也不划算。非得要小心牵引着他们让他们一卖就卖到最低。”
“可如果他们敢接呢”
“那就得麻烦些了,少不了要打两场硬仗。我们得继续将开价凌厉往下砸,砸到他们不敢为止,砸出他们的底线为止,砸到他们慌不择路认输出逃,又将铜钱卖还给我们为止。只有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金杏手中的筹码才够往下压。”
“那还是回到我之前的问题了,这样砸,金杏会不会投入太过,同熙楼对红门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咱们可不好办。万一没砸出他们的底线,咱们手中的铜钱先用光了怎么办那最后岂不是非常被动了”
笑歌从容说道,“这得多管齐下了,一方面要加大恐慌,将短炒客们逼得死死的,让他们做我们的帮凶去吓唬同熙楼;另一方面还要靠邱老爷子配合,掌握放出涂牧之上书消息的节奏,这谣言散播得越好我们就越事半功倍。再说,他们哪一家单独出来都不是金杏的对手,除非联合起来,可这种松散联盟还不好挑拨吗不要说邱老爷子,就是你我应该都能想出许多方法令他们分崩离析。”
笑歌停了停,又笑道,“不过,应当走不到那一步去,我赌他们没那个胆魄,更何况,砸价归砸价,谁说一定非得拿出那么多真金白银最重要的是那种不顾一切甩卖的气势。我们大可自己左手卖给右手。你多派些可靠的面生的兄弟混在来金杏用铁钱兑换铜钱的人之中,务必令大多铜钱都卖给我们自己人,而不是那些炒卖客。咱们边卖边买,手中始终捏够筹码,还怕什么”
“许三你这小娘子也未免太狡猾了点,旁的不说,自买自卖竟都被你想到了”
笑歌近日听赞扬听得多了也难免有些心虚,其实在现代时,这些都是坐庄时的常用手法。自己用几个账户对倒买卖,做大成交量洗盘。还有大单压涨停跌停,跳空高开低开之类。
并非她有多么聪明。
她接着又说,“不过这法子也不能一直用,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对手怀疑,我们偶一为之。说到底试探他们的底线,只是为了更好的应对,最重要的还是靠金杏自身真正的财势。”
“老子明白。你放心吧,老子这就去安排,保管办得比你吩咐得好。就是同熙楼那边,也能学着你再使些手段。看那个跟在金杏屁股后面咬了这么多年的跟屁虫,这次还咬不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