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摆了摆手,“这边乱糟糟的,别废话了快走吧,老子还得处理眼前这个麻烦呢。”
笑歌亦不再多言,随了徐午年离开。
临上马车了,徐午年吞吞吐吐的嗯啊半天,终是小心翼翼的对笑歌说,“许三娘子,你莫要怪孙大哥,他心里苦啊。这场火,他屋里那位直接烧死了,老娘虽然逃出来了,但受了惊吓和风寒,到现在都还躺着呢,他家还有四个半大孩儿。所以他今日得罪你也是情有可原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和他计较,别去向义哥告状啊。”
笑歌听着这话怎么越说越偏,有些不悦的问道,“徐午年,我就不懂了,这火又不是我放的,为什么孙大通要来找我撒气”
徐午年猛然住口,像是自觉失言一般,也不敢再说,只是摇着头,“三娘子你莫要问我了,我再说,兄弟们非当我是叛徒不可总之三娘子你菩萨心肠,就当可怜可怜他们吧。”
说完不管笑歌怎么追问,都只是不再开口。
笑歌无法,只得上了马车。
徐午年见她坐稳当了,一声吆喝,驾车离开。
笑歌一个人坐在车厢内仔细回想之前的这一幕幕,阿诚说的话,徐午年说的话,还有那中年汉子孙大通咒骂的言语。
阿诚说,这就是她在小院里留不得的原因。
孙大通说,她妖言妖语蛊惑义哥,让他们没有活路。
徐午年说,再说,兄弟们就当他是叛徒。
她给义哥说了什么,能令得孙大通这么恨她又令徐午年连多同她透露几句都怕成了叛徒,被兄弟背弃
整场大火中,她除了让义哥趁众人未醒觉过来前低价收购了一批灾后必备物资以外,还做了什么
就算是发灾难财不够道德,但义哥不是在邱老爷子的建言下已经在灾后第二日就将一应紧缺物资全数转手给其他富商了吗
而且就算孙大通受灾严重,将灾后物价大涨的责任怪在她许笑歌头上,也没有道理啊。她不信以大老板一贯的仗义疏财,不会不对楼里兄弟出手相助。笑歌相信大老板绝不会放任不管,令他们生活困难的。
那么除开这些,她近日来还对义哥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火灾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义哥了,如果摒除大火当时的提议,那么就只剩火灾前了。
那一段时间她一直在默默的观察金杏酒楼的种种,然后,火灾当日,她正在写给大老板的“改革计划书”。
对了,计划书
笑歌一想到这里,仿佛被人当头棒喝,豁然开朗,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那份才刚刚开了个头的计划书里面,第一部分正好写的是裁撤合并,好令金杏楼的分工更加明确,运行更有效率。
莫非这份计划书的内容被有心人泄露出来,并且变本加厉的宣扬开来
孙大通,还有那楼里其他兄弟怕因此丢了饭碗,再加上又正是这遭灾的节骨眼上,若是保不住手头这份营生,没了收入,不说重建家园,就是填饱肚子、养活一家老小怕都难。
所以孙大通才会这样情绪激动,才会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那份计划,不说还未来得及写的那些“员工”保障福利,单单是当日完成部分也不仅仅有裁撤合并,还有对“员工”的再培训上岗,实在无能的,亦有优厚的安置条款。甚至正是考虑到可能的变革阻力,按笑歌的计划,还会大幅提高绝大部分留任之人明面上的收入水平。
这样一份“温和的计划”,即使流露出来,又怎么会激得孙大通们这般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