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知正待劝说,笑歌摆手示意让她听自己说完,“阿姐你听我说,而且就算我愿意这样安心认命,也未必能如愿。绣坊里人多事杂,王大娘和李夫人都想争这头一把交椅,管账这么重要的位置,他们必然不会放心坐的是对方的人,我就是他们斗法的磨心。短时间内或许我还能左右逢源、应付一二,可长此以往,说不得会惹什么祸事上身呢。你看之前王大娘的人,现在不正被李夫人整到衙门里去了吗”
笑歌说的这些许月知又如何不知,可绣坊再危险能危险得到哪里去被李夫人整到衙门里去的那妇人还不是因为自己贪心,昧了绣坊的大笔公款,这才被人抓住把柄。只要笑歌行得正,坐得端,她们只管自己斗她们的去,又能奈笑歌何
她握着笑歌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妹,你既叫我一声阿姐,我就算认了你这个小妹。当初,你饿得半死跑进门来装神弄鬼,我也予了你一碗饭吃,后来还收留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一则,是看你这般年轻却在外流浪,让我想起我那小时候被拐子拐走的可怜小妹,若是她还活着,就正是你这般大小;二则,是因为你虽然浑身上下又脏又破,但进退有度,谈吐不俗。我当时就认准你非凡品,所以才兴起了帮你之心。”
笑歌想起那日与许月知初见的场景,在这古代,如果说她有什么要感谢的人的话,第一个就是许月知。在她敲开许家大门之前,其实她已经存了卖身为奴的心思了,比起填饱肚子来说,自由实在是太奢侈的一件事。她当时想,若是在这家都骗不到一口饭吃的话,她就放弃,就去把自己卖掉。她骗许月知说自己云游四方路过许家,与她有缘就想帮她算算前程姻缘。
她以为她的演技很好,骗倒了许月知,骗到了久违的一碗饱饭。可后来她才知道,其实许月知一眼就看出她的小伎俩,但还是好心的收留了她。
许月知今年二十一岁,在现代的话,这年纪的女生最多不过是笑歌办公室里新进的大学实习生,笑歌指挥她们去买下午茶倒咖啡跑腿毫不手软,根本没把这些小不点放在眼里过。可是在古代,许月知不比现在十六七岁的笑歌大多少,只是一饭之恩堪比救命,笑歌心甘情愿的叫她一声阿姐。
也所以,笑歌一有点钱,就立马分了一半给许月知。
她在这古代无亲无故,许月知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实在不想阿姐担心难过。
平日里许月知向来泼辣不好惹,说话常常跟吐火似的,几曾见过她这样晓之以情而现在这都讲到她们初见的场景了,那问题真是有点严重了。
笑歌忙说“阿姐,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许月知却打断了她,“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要你记恩,而是想说,我把你当亲生小妹一样看,所以才同你说这些。你是聪明人,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怕你太过急功近利,被一个赌字害了。不说阿爹,就说隔壁街的张举人,难道不是聪明人吗可我听闻他为了去金杏楼翻本,把老宅都压给了高利贷的。不知若是这次又输了,他又将如何自处这就是为了赌那铜铁钱,连功名都不顾了。”
笑歌却不敢说,这张举人前几日就已经因为和她对着干,输得倾家荡产了。
她只得一再保证,“阿姐,你放心,我去金杏绝不会像阿爹和张举人那样。我从前,在现,我是说在家乡学的就是这本事。我的意思不是赌博,而是”笑歌有些语塞,只是这金融交易该如何解释给古人听呢,再说,赌博其实也是一种概率论的应用,真要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