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听得都快绝倒,果然不能与中二论时事啊。
其实铜钱禁令说穿了不过一个“权”字。
前朝覆灭后,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蜀中在大赵还没一统天下的时候是孟王的地盘。因着蜀道难行,又有剑门雄关把守,所以不管外面各路豪杰割据打成什么模样,蜀地都还是太太平平的。后来太祖皇帝起兵,孟王不敌,卸甲投诚,这巴蜀之地也便归了大赵。可也正因为蜀地没怎么遭兵祸,富甲天下。引得时任知州大力搜刮蜀地财富,将大量铜钱运去京师,以讨太祖爷欢心,支持国朝北伐。
可怪就怪当时知州压榨太过,蜀人不堪重负起兵叛乱。虽然很快被继任的太宗皇帝雷霆收服了,但经此一役,朝廷对蜀地愈加不信任。说什么蜀地地势使然,易割据一方,易生二心。又说什么还有孟王余孽作祟。所以不能让蜀人有钱,这样才无力反叛。也因此这才有了之后不公平的蜀地铜钱禁令。
至于百姓的安乐,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纳入过朝廷的考量之中。
笑歌都懒得同许龙再争执了,一旁的许老爹更是对儿子的幼稚不耐烦,对他摆了摆手,只一句话便结束了许龙的高论,“好啦,你那些大道理于我们平头百姓不相干。”
许老爹铺垫这一晚上只为笑歌那神准估价的本事,解决掉儿子,又只管殷切的继续与笑歌套话。
一路从笑歌如何冰雪聪明说到许月知如何对笑歌有再造之恩,从马屁拍得叮当响到挟她人之恩以自重。
笑歌左挡右避,只是不肯多吐露半句。
她可不能在许老爹的烂赌路上推波助澜,就算他在她的指点下,赚了那么几回。这种老赌徒也绝不会收手的,只会越赌越大,最后一铺输光。
好不容易熬到许月知收拾完碗盘出来,许老爹才收敛不语,最后在许月知的连催带赶下方才怏怏不乐的走了。
笑歌松一口气,总算送走一个麻烦。
可一个麻烦走了,另一个麻烦又来了。
笑歌刚回到房间,许月知就面色不善的跟了进来。
“小妹,你去金杏酒楼做什么”
看来是头先许老爹和她的对话被许月知听见了,无怪乎她那么着急的就赶阿爹走了。
笑歌忙分辨道,“阿姐你相信我,我没有去赌,我只是去看开价的。”
“你好好的做你的管账娘子,去看开价做什么”
“就是凑个热闹,阿姐教训得是,以后我不去了。”
一来就认错态度良好,许月知反到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倒是不担心她去赌,因着笑歌每月的工钱都主动上缴,在她手中代为保管着,笑歌只领用一些零钱。可一个小娘子去那种地方不赌又想做什么呢她绝不相信笑歌是为了看热闹。不过笑歌身上她看不懂的地方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这人的出现本就离奇,识文断字、能写会算、谈吐不俗,一看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但好人家的女儿又如何会沦落到行乞为生呢平日里笑歌对过往又总是难得透出只言半语的,真要追问两句,也总是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伤心人别有怀抱的样子,许月知只得作罢。
不过不管这个捡来的小妹有多么神秘,这半年来,对她许月知总是不起半点坏心的,敬爱有加之余,还能时不时贴心的说说女儿家的知己话,商量下家中杂事。若她那幼时走丢的小妹能平安长大,也不过如此吧。
自阿娘去世后,十几岁的许月知就开始一个人持家,没有依靠,甚至也没有人可以好好说说话。许龙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子,阿爹又那副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