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杀死她,久违地不那么痛苦,只是有巨大的黑暗盘旋在上方。
是不是死去了呢。不对,自己是无法死去的。虽然如此想着,但是这安宁的黑暗与死亡如此接近。如果可能,希望就此闭上眼睛,再也不要醒来。
千鹤子,醒醒。
有人在呼唤她。是谁呢,已经好久都没有人这么称呼过自己了对那感到有些害怕,她不想睁眼。
有知觉了。能意识到自己躺着。
某只手正触碰她的脸,醒醒,声音有耐心、却不依不饶地重复。
抚摸肌肤的感触加速了感官的上浮,环绕在四周的空气温暖而干燥,自身在某处深深地下陷着,光从眼睑外侧朦胧地传来。
已经不可能不醒来了。她悲哀地意识到这一点。过久未曾注视过的光芒像万花筒的里侧一样繁复、缤纷而混乱,催促她的声音消失了,体温和呼吸也消失了,手的触感也消失了。又只剩下我一个
在那些微的失落感中,她睁开了眼睛。
佐佐木千鹤子盯着面前的男人。
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处于少年和青年的境界线上的年纪,蓬松的头发下露有带有微笑的俊秀面孔。西装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更成熟一些,明明没有伤却到处缠着绷带,除了奇妙外找不到适宜形容的词语。
面对千鹤子的打量,也只是不慌不忙地回以凝视他也同样注视着千鹤子,用和什么比对着的、带有探究的目光。
“太瘦了。”少年突然说,“营养不良也很厉害。不过你没有正常进食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应该先从至少能够服用药物以外的东西开始呢。”
她眨了眨眼。
“比起这个,应该有其他更该先说的话吧”
就连因为刚刚清醒,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正常视物,思考也不太能保有足够逻辑性的千鹤子都提出了质疑。说话的时候,感受到了超乎寻常的疲力,头也有点晕。手无法自在地移动。她把这当做是躺着任人折磨太久的后遗症。
不论如何,第一句话都不应该是什么“太瘦了”之类对健康的评判。
因为千鹤子连少年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再度仔细观察了一次。
房间是黯淡的,没有窗。就连身下的卧具也不见一点白色,纵使灯火通明也还是显得阴暗。或许正因如此,在醒来时才马上意识到事态产生变化而能够冷静下来。至于站在床边的少年则怎么看都和实验或政府扯不上关系,作为要人而言,他的年纪实在太轻了,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
“确实是这样。”少年好像被说服了似的点了点头,“那就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她看到他深深地弯起唇角,那是一个和微笑相似的表情,“我是太宰治。”
少年轻快地说。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在开玩笑”她谨慎地问,“真名”
如果是玩笑,也过于让人笑不出来,是那种差劲的冷笑话。而要这是真名的话,他的父母肯定有点问题。在听到这合理的疑问后,他不知为何却露出了有些怀念的表情。
“也许要让你失望了。”用自杀文豪的姓名自称的少年继续道,“这就是我的名字。和你认识的太宰治是完全不同的人。这个世界也不是你知道的世界,千鹤子。”他用熟悉的口吻叫出她的名字,就好像在叫认识已久的人。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想这么问。但是知道千鹤子的人太多了,她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傻。那么“不是你所知道的世界”又是什么从他开口说话时起,事情就全然超出了她能做的所有预测。千鹤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