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族长给自己找的替身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但俗话说的好,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那两个身娇体软的人类外加一个只会玩晴天娃娃的治愈式神对上明显癫狂混乱的鬼切,结果如何可想而知我冲过去,从侧面撞上刀刃,将他的刀狠狠按下
“躲远点”惯性使然,刀锋切入地面。刺耳的摩擦声里我顾不上语气,大吼“别让他看见你”
鬼切再次被拦,松手不得,催动另外两把刀从我身侧交错而过。我在刀尖起跳又落下,一脚将大半刀身嵌进地里
肩膀和背后传来火辣辣痛感,连带这些年蓄养的头发都从中间被斩断落了一地我心头又是一阵怒火,踩着刀背近前挥拳,一拳打在他脸上
“萤草”玲子小姐不知何时已绕到鬼切身后,双手带着无数交错纵横的黑色锁链展开,浅金色的灵光冲天而起
我迅速闪开。她沉声呼唤
“言灵缚”
锁链铺天盖地而来,在灵光的加持下纠结成五芒星状的大网,网眼对准鬼切当头罩下三振刀从三个方向暴起劈砍,却一起被束缚在了网里
白发的妖鬼挣扎扭动,逃脱不得,弓着身向我身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绝望又憎恨“源赖光”
别喊了,替身君虽然憨憨了一点,但该逃命的时候还是挺机灵的。
我垂着胳膊艰难站起来,张张口,吐出泛着黑紫的血。鬼切的刀上附着了大量瘴气,随着伤口侵入到我的身体,不仅阻碍了伤口自愈,还对内脏都造成了负担和冲击。
好在身体底子优秀,把淤血吐出来就好受多了。我忍着痛继续之前被打断了的解释“我不是妖,你也不是”
就像族长跟我坦白的那句“同时拥有着妖怪之身与人类之心”,我在心底始终牢记自己不过一介普通人类,所学所得全是因为运气好、苏醒在了萤草的身体里,换成别的任何人,或者是萤草自己来,肯定都比我做的好。
“我原本是个人类,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会的那种”
他的挣扎减缓了些,诧异又惊疑的抬头看向我,我喘了口气“而你原本是守卫族长的武士,是为了救他才变成妖怪,游荡在大江山”
在那次因迷路与地图而起的谈话中,族长跟我说过他们的重逢。
失去记忆仍坚持要保护自己生前的主人,已经变成妖的武士再次重伤濒死,被年轻的少族长带回家族,在那么多人的反对下铸成宝刀,教导出独属于自己的重宝
“你原本就是源氏的正义”
瘴气在伤口上燃烧,脑海里什么东西嗡嗡作响,凶性退却后疲惫上涌,连眼前的地面都好似摇晃了一下。我却终于松了口气。
对面的妖鬼若有所思,眼神里的血色缓缓褪去,金色眼瞳中笹龙胆缓缓浮现。
这场混乱终于要结束了。我欣慰的想。死的人还好说,反正来路不明,谁知道族长从哪里调来的奸细还是探子什么的就是翻修的价钱得上报,让族长报销
然后第四把刀捅穿了我的身体。
剧痛中我踉跄一步,被卡着脖子提起来,握刀的人面目狰狞,猩红眼瞳几乎要把我吞噬进去。
“鬼切”我能听到玲子小姐和日和坊在喊着什么,却没有办法做出回应。眼前黑影层层铺开,雾气遮住了几乎所有视线,只留下那对猩红到滴血的眼睛。
我用气音艰难的笑“你海妖”
刀刃被抽走,然后再次送进胸腔。
冰凉的风声之后后背撞上什么东西,我动了下手,直觉自己是被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