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被烧死的人都佝偻成天妇罗的原因。
所以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腿一软就瘫坐到地上,手边的什么东西坠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惹得前面对坐着谈话的两个人都向我看来。
我向发出巨大声音的那个东西看去,是一只蒲公英,半人高也可能更高顶端缀着毛茸茸的乳白色的种子球。那些柔软的、风一吹就会洋洋洒洒飞上天的小东西如今扎在地上,把地面打出一道裂缝。
等等,裂缝
我懵了。
而前面坐着的两个人中的那位女性终于起身走过来,一伸手就把我从地上拔萝卜一样拔起来,顺手举了个高高。
“萤草”这位有着浅金色长发的女性有一双非常明净的琥珀色眼睛,她举着我仰头看,很不明显的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默默的看着她,没说话。她反而慌乱起来,把我放到地上扶着我的肩膀:“怎么了怎么哭了哎哎别哭呀”
“好疼”我听到陌生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溢出,带着恐惧的战栗:“好疼啊”
她好像又喊了些什么,有别的人匆匆赶来,把我围在中间关心的问话。但我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也看不见他们的面孔,只有嘈杂和黑影一起放大。
最终吞噬一切。
这一天半真是绝了。
再次醒来这四个字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的时候,入目为熟悉的和式建筑的屋顶。我能感受到自己躺在并不柔软的榻榻米上,被褥里有紫外线杀死螨虫的气息。
说的文艺点就是阳光的味道,但我现在对那个球体有心理阴影,并不想提到它。
女孩子娇软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终于醒啦把阿爸他们吓坏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谢谢,但这不会妨碍什么。
我慢慢地扭头去看说话的人,不,或许并不是人类她额头上长着两只娇小的角,容貌漂亮,娇嫩美好的让人想到春天树上盛开的一朵桃花。
“你是谁”我问。
声音沙哑,有点像被灼烧过。
我知道这是自己身体的应激反应,恐惧和痛苦至今仍残留在“灵魂”里,让我不得安宁。
那个女孩愣了一下,我听到她喃喃地说“不会吧哎,这是什么不合时宜的玩笑吗”
我用真诚的眼神告诉她不是。
她慌了,匆匆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着“阿爸”,间或喊出“萤草”“傻了”之类的字眼。
微妙的感觉被误会了呢。
不过已经听到好几次的“萤草”大概率就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了,虽然连累他风评被害,但只要之后解释清楚,应该就没关系了吧
我吃力的坐起来,环视房内的布局。家具相当简单,除了榻榻米和旁边的橱柜这些只算是传统房间的标配就只有窗边摆着一张小桌子,桌边还有几个坐垫,毛茸茸的做成黑色白色的球球。
这个萤草,真的好喜欢球球和毛茸茸啊。
那个长着角的女孩子带着我昏迷前看到的浅金色发的女性进来了。我这才发现她穿的是白红色的巫女服,衣袖衣摆的边缘都绣着低调却繁复的花纹,胸前还有我很眼熟的什么标志。
唔,坦白说,红色和浅金色的搭配并不是很好,她不适合穿这样过于鲜亮的颜色。
那女性有些苦恼的在我身边跪坐下来,放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