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白,如今简直像是纸糊的,夏终年蹙起眉“谁给你化的妆什么牌子的粉底简直像死人”
纪明琛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夏终年,别发疯。”
“谁发疯”夏终年环顾满场宾客,“你随便找个人站起来问问,冥顽不灵的你和手持真理的我,看起来到底谁发疯”
纪明琛还想再说,于冬至接过了话。
她说“你来了。”
夏终年说“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
成年之后,夏终年就没怎么跟于冬至说过话了,如今一看这姑娘果然是个妙人,灵魂比纪明琛有趣百倍不止,如今只能当一个豪门不承认的媳妇实在暴殄天物。
想到这,夏终年声音放软了些,依旧是良言劝分“听我的,你们各方面差距太远,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如今你看纪明琛有钱有闲,是因为他不事生产,花的都是他老子的钱,等他一无所有对你也不好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同情你,只会觉得你是捞女没有擦亮眼。”
她摊手“你有颜有趣,前途无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于冬至摇摇头。
她张了张嘴,夏终年仔细看,觉得那似乎是在说“太晚了”。
下一秒,于冬至手里长长的蛋糕刀穿透纪明琛心口。
夏终年震惊,纪明琛更震惊,他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于冬至就捅了第二刀。
一共三刀,每一次,金属划过皮肉都会咯吱咯吱,可能是锯到骨。
蛋糕刀会有这样的锋利夏终年想看那系着缎带的刀子动过什么手脚,但她离不开于冬至的脸,她紧紧地盯着她看。
于冬至垂着眼,没有表情,只是嘴唇终于咬得血红血红,她没抽出最后一刀,而是深深地把手柄都往纪明琛心口送去,用力一推。
纪明琛跌到地上,一双眼依然恶狠狠地瞪着她,死不瞑目。
已经有宾客张望到台上发生了什么,尖叫着向外奔逃。
地狱一般的景象,夏终年回过神来,伸手去拉她“你”
蛋糕刀够长,她指尖只有一点点血迹,像凤仙花染了指甲,不是她记忆里素净的、淡漠的、阶前明月光一般的于冬至,但美得惊心动魄,也惨烈得惊心动魄。
“我本来想救你,”于冬至说,一滴泪从她眼中落了下来,“可惜”
夏终年想要去接那滴泪,但终究迟了一步,泪水擦着手心滑下去,只留下一道炽热的湿意。
仿佛她落的不是泪,而是火,要焚尽一切。
接下来的事,夏终年记不清了。
她浑浑噩噩,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连谁带着自己走出去走到哪都不知道,满心想的都是“为什么会是于冬至”。她来抢亲就是想改变于冬至肉眼可见的糟糕前景,谁想到,她竟然动手杀了人。
目击者那么多人,死者还是纪明琛,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想着该怎么办呢,怎么扭转现状,a城有几个好律师有人在对面敲桌子,她头也不抬“别闹,没空,想事呢,笔录等我律师来了再做。”
对方古怪地嘻了一声,有点像喵。
夏终年抬起头,坐在桌对面的人长了一张古怪的脸,大眼睛,三角头,有点像于冬至高中时捡的猫,她给它起了个什么名来着对,塞浦路斯。
她听说过斯芬克斯这种无毛猫很难养,于冬至本身的家庭条件又差,于是劝她别养“养死了你更伤心。”于冬至冷冷地瞥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