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一个女孩子,哪怕杀过很多人,到底还是怕脏的。
不过这路是卫凌风指引的,这房子也是卫凌风挑选的,其中用意如何,不得而知,总归算不上“热情好客”。
云棠教主的左护法一直保持沉默。但他大概忍无可忍,此刻也开了口“偌大一个丹医派,没有几间干净的屋子吗”
左护法身形高挺,容貌俊朗,可谓风姿俊逸,仪表堂堂。
他提剑站在云棠的左边,目光看向旁人时,始终寒冷如冰,仿佛严冬里融不化的落雪,给人一种面冷心更冷、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感觉。
沈尧害怕被杀,连忙拱手道“这位兄台,我们丹医派委实担不起偌大二字。本门位居山顶,只有弹丸之地,且因人手不够,积贫积弱”
他昧着良心道“这客人居住的院子啊,也就常年无人打扫。”
“正是如此,”卫凌风接话道,“还请云棠教主委屈一晚,等明日门中弟子醒了,我们再遣人过来打扫。明日辰时怎么样我们丹医派的弟子总是在辰时起床。”
他一边说话,一边放下灯笼。
云棠不言不语,抬头与卫凌风对视。
不过片刻的功夫,云棠忽然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沈尧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心道可是不好,云棠教主并非忍气吞声的人,就连楚开容他娘打起人来都毫不拖泥带水,一巴掌能让人晕一天,两巴掌能让人头痛欲裂,更何况恶名昭彰的魔教教主呢
果然
就在沈尧腹诽时,云棠抬手,搭上了她那位左护法的剑柄。
她是不是想拔剑出鞘
完了
沈尧心中闪过这两个字。
他心中一凉,躲都没处躲,千钧一发之际,他挡在了卫凌风的身前。
可是云棠忽然笑了,她对左护法说“我上门求医问诊,怎能麻烦贵派弟子为我打扫屋子呢一间院子也不过十九间房舍,一晚上肯定能扫好。”
云棠抬头看左护法,接着问“你说是不是”
左护法回了一声是。
他似乎不善言辞,换了一只手拿剑,复又补充一句“谨遵教主之命。”
卫凌风点头,应道“那便不打扰了。”
他领着沈尧告辞“天色已晚,诸位早些休息。”
回去的路上,没有灯笼照明,沈尧和卫凌风踩着月色,彼此沉默无语。
没过多久,沈尧先开了口“来时你问我,云棠同我说了什么”
他坦白道“她叫我晚上去她房间里。”
月影斜照,林中昏暗逼仄,卫凌风脚步一顿,状若平常地问“小师弟,你想去吗”
沈尧偏过头看他,有些奇怪地回答“我为何想去你不是说了吗,美人都是一副皮囊包白骨,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她这么晚找我,谁知道有什么事”
卫凌风顾左右而言他“兴许是找你治病。”
“这几年,山里的村民樵夫伤筋动骨,多半会来找我,因为我看病不要钱,”沈尧接话道,“但云棠与那些人不同,她找我不如找师父。”
山林幽深,道旁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如碧。
沈尧踢开一块石子,石子滚入水流,惊得游鱼四散。
他上前一步,又踢了一块石头,总算打出一个水漂,那石头贴着水面,一连跳了两下,最终沉到了涧底。
卫凌风也走了过来。
他半蹲着寻了一块扁圆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