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弼便只好伸手在西麻山掌门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破了幻梦,将他唤醒。
西麻山掌门勐地睁开眼睛,好似溺水之人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般,想要从木板上起身,却只觉肋间一痛,整个人受着束缚,动弹不得。
西麻山掌门这才清醒,看着宫梦弼和那绯衣神官,顿时疑惑又恐惧“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刘判官哼哼笑了一声,道“这里是泰岳罪魂司,我们乃是岳府神官,小子,你事犯了”
西麻山掌门冷汗涔涔“师祖师祖你一定实在逗我对不对师祖我还有用,不要把我送到阴司”
刘判官擦拭着锃亮的手斧,道“不必叫了,你一个罪魂,叫破天也没有用的。”
“来,看着我。”
西麻山掌门不断挣扎着,但是四肢有锁魂扣、肋间有锁魂链,根本动弹不得。
他摇着头打着颤,声音凄厉极其“不不”
刘判官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来,把他脑袋给我按住。”
那两个小鬼一左一右扑上前来,一人扯住他的一只耳朵,把他的耳朵拉得细长,然后两根镇魂钉便钉在西麻山掌门的耳朵上,把他脑袋固定住。
西麻山掌门惨叫一声,只觉得脑得被死死按在木板上,半点不能动弹。
刘判官喝道“看着我”
西麻山掌门便不得不睁开恐惧的眼睛看向刘判官,与刘判官的双目对视着。
卡察
刘判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斧头噼在西麻山掌门面门,将他的头颅左右噼开,正好在中线。
宫梦弼吓了一跳,心如擂鼓一般,看向刘判官。刘判官却皱着眉头道“偏了一毫,扫兴”
这个时候,西麻山掌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脸向两侧分开,中间的切口处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刘判官喝道“闭嘴”
下一刻,那分成两半的脑袋上的四瓣嘴唇便闭合上了,转瞬之间,这惨叫声便平复下去,只有如同细丝一般的呼吸声,表明西麻山掌门还未死去。
宫梦弼心跳也缓缓平复,因为他终于瞧出来了刘判官的手艺。
刘判官这一斧头下去,西麻山掌门还能发出那样的惨叫,可见是没有什么问题。
刘判官指着西麻山掌门分成两半的脑袋,道“明甫,快看,怎么样”
宫梦弼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西麻山掌门破开的脑袋里面却不是血浆脑髓,而是一团混沌的云气。
刘判官道“我没有你那样的本事,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来异兆,不过没关系,开了颅自然也能找出来。”
“这样看,是不是就明显多了。”刘判官露出得色来。
宫梦弼确实感觉叹为观止,道“那异兆在何处”
刘判官将手斧收好,将一双天丝织就、薄如蝉翼的手套戴在手上,道“我来找找。”
见宫梦弼看着他的手套,便道“天丝不染杂气,不会污了他的阴神,混淆了他的记忆,随后我帮你把他的记忆剥出来,就不必劳心审问了。”
宫梦弼道“请大判施展妙手。”
刘判官便哼着小曲把手伸进西麻山掌门的头颅之中,在那混沌的云气当中翻找着。
宫梦弼的余光看到了西麻山掌门的表情,那已经不是痛苦,而是麻木和失神,两眼中留着泪水,却什么反抗和挣扎也没有,倒比泥塑更像泥塑了。
刘判官动作巧妙,哪怕不是一团混沌云气,而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