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处慌乱作一团,郡府通判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让人将太守送下去救治。
这一场祭祀草草收尾,在人心之中留下了巨大的缺口。
太守被送到郡府,亲信忙要去请医官,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摆了摆手,道“不必去了。”
亲信连忙问候道“太守没事了”
张太守撑起身子,脸上露出疲态,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亲信犹犹豫豫道“那通判那边”
张太守合目道“让他自行处置吧,不必管他。”
张太守如何不知道这棘手的局面对他的威信是极大的打击,但他已经再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装死,将烂摊子丢给通判去处置。
他心里火烧火燎,道“管家管家速速与我备礼,我要亲自去一趟婺江。”
管家是府中老人,侍奉张太守三代,府中的事情一清二楚,同样知晓小姐花音夫人的事情。
管家备了礼,便来请张太守,劝慰道“老爷,大旱不止,如今婺江水神又不肯降雨,您去婺江,需得好言相劝,不要让姑娘难做。”
张太守埋怨道“他是我妹夫,又同我说好了,主持祭祀,我得香税,他得供奉,如今却变卦了。花音也真是的,若她肯为我说项,水神岂会反悔她身在龙宫,又得水神宠爱,却不肯为我尽心。”
管家深感无力,道“姑娘年幼便离家了,本就少亲缘,若是让姑娘寒了心,岂不是更坏事。”
张太守冷哼一声,道“我是她哥哥,本来就该是我去缙云山修仙,是她抢了我的仙缘,让她帮我做点事还推诿来推诿去”
老管家嗫嚅着,却只能叹息一声,道“老爷纵然不为姑娘考虑,也该为老夫人想一想。”
张太守喉头滚动,冷哼一声,道“不用拿我娘来压我,我心中有数。”
老管家见他动怒,便不敢再触他霉头。
他虽然是看着张太守长大,但毕竟只是管家,哪里管得到张太守身上。
张太守呼出一口气,道“备好马车,晚上去婺江。”
老管家垂下脑袋应是,便从房中退下。
才从太守房中出来,老管家从院中走过,便看到一个俊美非凡的玉面郎君在假山便看他。
老管家不曾见过此人,一时间有些疑惑,还未发问,就见他玉面郎君对着他笑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心中生出亲近,脱口不是质问,而是欢迎“你这后生,怎么到了太守府来了。”
宫梦弼拱手道“我是水府幕僚水月,奉水神之命来探一遭。”
老管家看了看左右,带着他进了自己的房中,问道“你是水中来的神仙不知水神可有什么旨意”
宫梦弼叹息道“天旱不止,婺江水位也渐渐落下去,水神不愿再下雨,命我来阻止太守祭祀。”
老管家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道“水神不愿下雨,那百姓可怎么办”
宫梦弼露出几分愁容,道“我也不知道百姓要怎么办,其实婺江还能再撑一撑,只是水神也不知天旱何时休止,心中有顾忌,要存水自保,不愿泽被苍生。”
老管家心中焦躁,道“那我家老爷去拜访水神,不也是徒劳”
宫梦弼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花音夫人能说动水神”
老管家摇了摇头,道“我家姑娘知道了,只怕要气死。”
宫梦弼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老管家便不知为何生出许多倾诉的欲望。
随着他娓娓道来,宫梦弼